“救你出來?他身為太傅,要助朕鏟除前朝餘黨,怎麼來這天牢裏麵。看一個已經被毀了容的女人,家中嬌美娘子守著,孩子也已懷於腹中,你於他而言不過是一枚棋子罷了,下半輩子安心的在這天牢裏麵等死。”段君琰說得甚是輕,卻字字句句凝入了她的心裏,刻在了她的腦海裏,她一心隻想著那棋子二字,如今想也,她的所有當真隻是拜他所賜。
“放我出去,我絕不會放過他,相信皇上今日來天牢定是對席榕景有顧忌,若是我願助皇上壓抑住席榕景,皇上!放我出去可好?”秦瑩瑩此時竟然冷靜了下來,甚是清晰的一番話語,段君琰滿意的瞧了她一眼,確是未看錯人,女人一旦狠下心來,這一切的一切就會變得不一樣。
“朕對席太傅為何要心存顧忌,太傅為人耿直,對朕又忠心耿耿,如何要壓抑他。”段君琰故作不知的模樣,“你別妄想著出這牢房,去謀害朕的席太傅。”說罷,他便離開了天牢,留下秦瑩瑩一個人,相信這天牢裏麵,依著她的聰慧,定會開始捉摸該如何走出這個天牢,又該如何不動聲色的壓抑席榕景,報複自己所體驗到的一切痛楚。
天牢之外,一個令他未曾想過的身影,竟然出現在了這裏,段君琰冷眼瞧著她,“奴婢鈴雙參見皇上。”摔下山崖,護好了段晗玥,她依舊記得當年段君琰許諾過她的事情,可現在她不敢妄想,隻要能夠伺候在他身邊就足夠了。
“你的妃位,朕登基之日會一同昭告天下。若是沒有事,便回宮歇著去吧。”段君琰連正眼也不再瞧她一眼,過去還會溫柔的對她說上幾句話,如今真的要成為他的女人時,竟然連抹溫柔都再也得不到了。
鈴雙剛準備開口說明來意,隻留下了一抹段君琰無情離去的背影,鈴雙忍下了心中的痛,麵上宛然一笑,“能留在皇上身邊就足夠了,鈴雙從未想過要什麼妃位。”為妃,隻怕日後再難見到段君琰了,若是為奴,還能夠繼續伺候在段君琰的身邊,她心裏很是明白段君琰的心裏隻會是段晗玥,再無他人可以占據在他心裏的位置了。
午時將至,天依稀被烏雲遮蓋了起來,鈴雙立於天牢門口甚久,宮中的人都認識她,憑借著方才在牢房門前段君琰的一言,她甚是好奇的進了天牢,放眼望去,最深最為裏麵的一間牢房裏,那雙刺痛人心的目光帶著仇恨射向了她。
“鈴雙?!你去告訴皇上,說我願意不計一切的幫皇上,隻要皇上能放我出牢房。”
“娘娘,奴婢現下已經不在皇上身邊的伺候了。”日後怕是也再難見到段君琰了,鈴雙的眼中盡是淡淡的傷,她不敢多言,隻是看了秦瑩瑩一眼,便離開了,沒人助得了她,她的雙手握緊了木頭,指甲陷入了整個木頭裏麵,指間被刺破,所帶來的刺痛,未讓她有任何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