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瘋狂在整個含月殿裏麵奔跑著,每推開一扇門,心中的絕望便多了一份,眼中布滿了血絲,直到他無力的走到整個含月殿房間的最後一扇門時,他害怕抬起了自己的手,觸向了那扇門,已經通紅的眼睛,緊緊的盯著那扇門,吱呀一聲,門被推開,空蕩的房間裏麵寂然無聲,他的腳步越發的沉重,抬起了眸子,環視了整個房間裏麵。
“你怎麼可以就這麼輕易的離開,朕還沒說要放你走!”段君琰取掌狠狠的劈向了不遠處的桌案,四分五裂的桌案殘缺不齊的散落在房間的角落裏、地麵上,段君琰那陰鷙的目光看著這含月殿的大門,渾身散發著的一種名為孤寂的冷寞,任誰也沒有發現他眼底,那埋的最深的痛。
次日,整個鳳朝因一道聖旨,而關閉了城門,整個京城戒備森嚴,他不敢肯定段晗玥有沒有離開京城,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京城裏麵試圖去尋她的身影。
早朝之時,朝堂之上,底下言論紛亂,段君琰一夜未眠,眼不曾閉的一直等待著段晗玥的消息,可一夜尋下去,竟還是未能尋到她的下落,“廢物!整個京城多大,一夜還未將皇後娘娘找出來!”他怒聲的咒罵著。
“皇上恕罪,奴才等尋遍了整個京城,依舊未見皇後娘娘的蹤跡。”底下跪著的侍衛身子打著冷顫,從未見到過段君琰如此的發怒過,可見段晗玥在他的心中地位不淺。
“派人去城外找!一定要把皇後給朕找回來!”段君琰平息了自己心裏的怒火,他深知南昀宸此番來便衝著段晗玥而來,依著他對戰事的了解,對戰事的掌控,想要從敵營中找出一個也一心想要離開的人,怕是不難,想到這裏,他心中的煩躁感騰騰的往上升。
風吹動林響,馬車嗒噠嗒噠的走在回西涼的馬車,馬車裏麵的人閉目養身邊,備在馬車裏麵的軟塌上,正躺著一個女子,枕在她頭下的枕頭已經濕潤不堪了,低聲的抽泣聲充斥著整個馬車。
“我們離西涼還有多遠?”段晗玥終究還是睜了自己的眼,從離開那兒開始,她便不再是鳳朝的六公主,她隻是段晗玥,一個背負著父仇的段晗玥,而鳳朝便是她的目標,她要拿下的天下,那個站在鳳朝國巔峰的男人,就是她今生最大的仇人,再也沒有愛了,也不會再去愛了。
“若是按這速度,隻怕還要兩天,你若是恢複的快,本王便讓車夫加快速度。”南昀宸閉著雙眸,回憶著自己將她從皇宮裏麵帶出來前的影響,從段晗玥帶段君琰進到含月殿起,所有的一舉一動皆在他的眼底進去,他親眼看著段晗玥是如何的從不舍到絕望,從絕望到現在的滿腹仇恨。
“加快速度吧,本宮要早些回到西涼,莫要忘記答應本宮的事情!”段晗玥從軟塌上起來,掩過了自己那為過去的自己最後的發泄,她扯過一抹沒有感情的笑容,臉上的妝容不成樣子,素顏的她更是讓人移不開眼,南昀宸微開眸子,對上了段晗玥那副認真的模樣,可見她心中的決心有多大。
“本王是那樣的人嗎?待到了西涼,一切還要從長計議!”明知她現在回西涼是帶著她的目的,卻依舊還是依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將她帶了回去,馬車裏麵他細細的打量著這身邊一時間發生了巨大變化的段晗玥,一種堅韌在她的身上慢慢的蔓延開來。
外麵的車夫自大是南昀宸信得過的人,聽力極好,聽到裏麵的人如此商量,便用力的在馬上甩了一鞭,這馬車便依著馬匹最快的速度,朝著西涼前進。
過了林子,便離西涼鳳朝交界處,隻剩下半日的距離了,若是不停歇,今日便可以趕回西涼,段晗玥掀開了簾子。
過去的她,在剛嫁去西涼時,也亦是曾這樣的掀開簾子去看那外麵有關於鳳朝的一切,望自己能多記住一些,現下她依舊希望自己能記住這片天下,日後待她浴火重生,這片天下將會是她的。
天微亮,一夜的趕路未讓馬車裏麵的人有任何的不適甚至於疲憊,顛簸之下反倒精神更好了,南昀宸翹著腿順著她的目光瞧了出去,一路上她未曾放下自己的手。
“再看下去又有何意義,你現在回的是西涼,若是改變主意了,本王現在放你下去也未曾不是不可以。”南昀宸挖苦著說道,段晗玥冷哼了一聲,臉上勾起了的笑容,盡顯嘲諷,放下了簾子,將自己的視線對了上去。
“本宮既然決定去西涼,自然不會後悔。隻是這片天下……”段晗玥眼中的有著勢在必行,她身為女子,這一切的一切定不會如她所想的那樣順利,但隻要有一絲的可能性,她定會去做,父仇若是得報,此生她就是死也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