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白色的字條被壓在了金釵之下,秦瑩瑩伸手取手那張字條,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嚇的秦瑩瑩手一抖,字條落地——“秦門一家”,這於秦瑩瑩來說毫無疑問是個要挾,秦家如今敗落,席榕景之意不過是想要說明,若想救出秦瑩等人,便要……
“來人!去問問,皇上現在何處!”秦瑩瑩蒙上了麵紗,冷漠的對著外麵宮女吩咐道,鏡子裏麵的她,已經經不起妝容的打扮了,唯一能做的隻有將自己未蓋上麵紗的之處,稍加修飾,興許還能有用。
她將方才席榕景手中的金釵插入了自己的發髻之中,起身朝著衣櫃的方向走去,從裏麵取來了一件素色的衣裳,如今的段君琰心境甚是不佳,過於豔麗的衣裳,怕是會引其發怒,到時隻怕會適得其反。
太傅府之中,秋書依靠在大門之中,望穿秋水的看著這來來回回大街上的百姓,等了一日卻未等到他回來。
“夫人還是到屋子裏麵等吧,莫要在門口,若是讓大人看到了,定是一番責怪!”秋書的身邊的婢女倒也是個機靈的主,尋著自家大人的秉性,及平時裏待秋書的態度,這才尋出了些端倪來。
“可是……”秋書又朝著門口看了看,終是無奈的點下了頭,“罷了,去裏麵吧。”在身邊的婢女攙扶下,秋書一步一步小心的朝著裏麵走去,於這個孩子,她保護的甚是好,甚是仔細。
“夫人!大人回來了!”門外管家興奮的通報了一聲,整個太傅府的人看盡了秋書是如何為了席榕景委曲求全,若非因她過去性子好,待人善良,怕是現在無人能體諒她突然的變化。
秋書想也不想的下意識的理了理自己的衣裳,轉身欲迎上去,可未瞧著他的容顏,便已經感覺到他從她的身邊走過,那隻手僵在了半空中,身邊的婢女無聲的望著她,這已經是多少次看到席榕景對秋書如此無情了。
“夫人。”她低聲的喚道,為她感到心疼,為她感到不值。
“無礙,去準備晚膳吧,吩咐下去做些大人愛吃的。”她甚是體貼的吩咐道。
“夫人,大人喜歡吃什麼?”那婢女頗為難為的問道。
“這……”她竟不知道席榕景喜歡吃什麼,隻因席榕景從未在她的麵前吃下過半口飯,更何況是菜了,她麵露尷尬,不知該如何接話。
身邊的婢女察覺了她的異樣,這才趕忙接下話去,“奴婢讓廚房每種菜各做一點,好讓大人嚐嚐鮮!”話音落下,那婢女扶上了她的手,她欣慰的笑了笑,可麵上的慘白,亦是她能看到的。
“快去準備吧,別讓大人久等。”秋書推開了她的攙扶,一步一步的朝著書房走去,那緊閉著的門,她敲過無數次,卻沒有一次是因為關心她而開的,這次她依舊鼓起了勇氣,敲響了那扇房門,“相公,我已經吩咐人準備晚膳了。你……”門被打開,不等她說完話,席榕景拉過了她的身子,沒有一絲溫柔的將她拖進了房間。
“相公你……”秋書驚喜的看著他,這個房間她進過無數次,皆是她自作多情的進來的。
“我知道你會寫字,寫封書信去西涼,慰問六公主。”席榕景出言的第一句話,竟然為了段晗玥,秋書愣在了原地,她的眼眶逐漸濕潤,手不知所措的擺放在兩邊,不敢相信的看著他。
“相公,你是不是對六公主……”她顫抖著雙唇,不知該如何去問,可席榕景甚是迅速的已經在她的麵前備好了筆墨紙硯,現下唯有秋書是她心裏的親信,鈴雙對她雖忠誠,卻是段君琰的人,隔著深仇的他們,定是容不得鈴雙了。
“寫下書信,我讓你腹中的孩子安然出世,承得父愛。”席榕景沒有給她考慮的時間,一言點明了她心中所想的事情,依照著現在席榕景這般不寵愛她,日後她的孩子出世了,怕是也隻有跟隨著她生活,想要見一麵自己的父親甚難,更何況是得到父親的愛。
秋書咬著嘴唇,沉思了片刻,終是艱難的拿過了筆,在那信紙上寫下了一行行秀娟的字,這字段晗玥該是認得,她所有的學識全承自段晗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