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手中的奏折落地,他詫異的看起了頭來,不過片刻功夫,他想也不想的直接衝出了勤政殿,眸色裏皆為擔憂,何人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下毒。
整個含月殿裏,跪滿了太醫,就連著宮女也一並匍匐在地,一屋子的寂靜,急燥的腳步聲,步入了屋子,目光緊緊的看向了床塌邊上的腥紅,如此的觸目驚心,他眸色一顫,竟不知所措。
“玥兒可有性命之憂?”他並不在意那個孩子是否還存在,是如何存在的,段晗玥那白如晰紙般的麵色,幾近讓他以為床塌上的人已經不在了。
“皇後娘娘的……的……性命已保住,隻是皇子……”她無性命之憂,讓段君琰鬆了口氣,隨即目光停留在那一地的腥紅之上,眉眼間帶著不易察覺的害怕。
“誰下的毒?”段君琰下意識的問道,唯有被下了藥,這才會這般快的流失孩子,鈴雙下意識愣在了原地,如若說來,段君琰下個要審問的隻怕是鈴雙了。
“奴才不知,這藥裏確實無毒!即有雪蓮為引,便能解百毒!”太醫老老實實的回答道,對於孩子流失一事,確是讓他感到震驚,服用雪蓮正是為了讓段晗玥保下孩子,如今才剛剛服用,便沒了孩子。
“藥裏無毒?那碗呢?!”他如同犯了錯的孩子一般,眼中有著莫名的恐慌,太醫起身遞上了碗,隨即隻聽太醫解釋道。
“皇上,這碗中也亦是無毒,皇後娘娘怕是早前服過毒,這才至使小產。”話畢,段君琰僵在了原地,烏蓮未解盡她的毒,殃及了那個孩子,心如同被針刺一般,他不知所措的站在床頭邊,半晌未說出一句話來。
“啊!”床塌上,段晗玥突然開口,那一聲聲的叫喊,徹底的讓段君琰慌了神色。
“玥兒!”他們俯在了段晗玥的床邊,一手拉著她的手,試圖安撫她此時的痛楚,一抹腥紅順著被褥蔓延開來,“還不快過來!”段君琰怒聲吼著。
“皇上!娘娘的被褥!”鈴雙驚聲叫道,段君琰這才回眸看去,那比起方才地上的血盆還要來得觸目驚心,血勢正迅速的蔓延開來,他想也不想的掀開了被褥,她的身上皆為鮮血,已然濕透了半個床塌。
“皇上,還是請穩婆吧!”太醫一臉的汗水,如今這陣勢就是他能呆在這兒,也是無濟於事。
“奴婢去請!”鈴雙自告奮勇的衝出了門外,一路的踉蹌,門外依舊是那抹身影,鈴雙從裏麵衝出來正好與回過身來的席榕景撞了個滿懷,眼眶的紅潤讓席榕景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
“六公主她發生什麼事了?!”
“公主小產,席大人,你會騎馬,你去把穩婆帶來……”鈴雙自知這一路跑去,定是需要不少的時間,若是耽擱了片刻,裏麵的人怕是再難保住性命。
話畢,席榕景來不及錯愕,已然上了備在了宮門口的馬匹,他知曉整個宮中哪裏有穩婆可尋,馬鞭一下下的在馬上抽打著,哪怕是馬已經跑在了它的極限,卻依舊還是覺得慢了。
含月殿裏麵,無人敢大聲的喘一口氣,段君琰恨不得這所有的罪都在他的身上,被下了烏蓮,等同於是要她去死,如今她僥幸存活,竟還被連累了孩子。
“皇上,可否讓奴才給娘娘把脈?……”身後的太醫小心翼翼的說道,段君琰這才鬆開了手,稍稍讓出了一點的位置,可目光終究還是留在了她的身上。
那太醫有模有樣的將手放在了她的手腕之上,閉眸靜聽,“勞皇上也讓奴才把上一脈。”在把完段晗玥的脈象之時,他才感到什麼叫恐慌。
段君琰將信將疑的伸出了手去,“玥兒現下如何了?”
“皇上,可是早前與皇後娘娘行過房事?”
“到底是朕害了她。”段君琰下意識的接道,段晗玥會見紅,甚至於沒了孩子,一切的一切在他看來,隻因他的大意,這才讓她承受如此大的痛楚。
“皇上,近幾日也要一同服用雪蓮才是。”太醫凝重的神色,與莫名其妙的話語,讓段君琰下意識的抬起了頭,對上了太醫的視線,“皇後娘娘身上怕是有一部分的餘毒,在行房事之中,過度到了皇上的身上,此毒雖煞,但雪蓮能解。”
“你可知朕與玥兒身中何毒?”段君琰眸色裏帶著焦急與憤恨。
“烏蓮血。”太醫的肯定讓段君琰鬆了一口氣,可接下來話,卻讓段君琰起了要移平西涼的衝動,“烏蓮血雖罕見,卻唯有雪蓮能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