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公公一臉無奈的望著段君琰,從他口中的話裏,透露著他對段晗玥的不舍,卻也知曉自己多說無用,便也沉默的守在了一邊,愛到痛時方能明了。
段君琰的眼底皆為沉痛,在她回來之後,他除了後悔,隻剩下了痛苦,過去的那份愛,似乎被痛苦掩蓋,如今對她的執著已經不再那樣的純粹了,段君琰懊惱的扶著自己的額頭,半晌說不過一句話。
馮公公在無聲之際,退出這個房間,守在了門外,段君琰嘴裏重複著一句話,似乎刻意想要讓自己去記住一般,“她不能離開……她是我的……我愛她……”
此時的席榕景不顧眾將士疲憊,馬不停蹄的趕到了邊境,如此短時間內,他麵如火色,眉眼間皆是對西涼的憤恨,可底下的人卻無人敢提出一聲質疑,移平西涼是遲早的事情,早在他們帶回段晗玥的時候,就應該將西涼一並拿下的。
“太傅大人,現西涼國主南昀宸獨身一人在外求見!”一國的國主竟如此迅速的前來,竟還是求見,未直接硬闖,席榕景斂起了心底的火。
“放他進來!”
話音落下,那傳話的小卒將南昀宸領了進來,當真如他所言的那樣,隻有他一個人,剛一進門,便對上了南昀宸焦急的目光。
“玥兒現下如何了?”南昀宸絲毫不記掛西涼戰事一事,本以為他來此是為了西涼與鳳朝免戰而來,卻不曾想過,他竟棄西涼百姓於不顧之境,反倒關心一個與西涼再無瓜葛的女人。
“皇後娘娘現在如何與你無關。”席榕景想也不想的直接吐出了皇後二字,心雖不情願,卻從身份上直接斷了段晗玥與西涼的所有關係。
瞧著南昀宸的麵色,從焦急到尷尬,甚至於最後的苦笑,“皇後娘娘現下……如何了?身子可還……”
“托你南昀宸的福,娘娘現下與皇上恩愛如初,如今又有了小皇子,更是如膠似漆。”從未想過這番話會從他的口中說出來,如今一個年邁的女人,為自己的兒媳爭麵子一般。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他失聲的笑道,心卻是滿含著祝福,與慶幸,至少自己沒犯過多的錯。
“你今日單槍匹馬來此,就不怕我直接將你殺了嗎!”話畢,南昀宸打量著席榕景,一身的文弱書生氣,完全沒有殺人的陣勢,就在他準備淺笑著回答之時,一枚銀針無聲無息的自席榕景的袖口中射出,在他的耳邊擦邊而過。
與之不過分毫之差,南昀宸這才打消了自己眼裏的低看,眉眼間透露著皆是對席榕景的震驚,從未聽聞過他會武,如今看來倒也是深藏不露,如此能者,竟敢屈居於鳳朝為官,倒也著實的讓人不能理解。
“你愛玥兒?……”他試探性的問著話,果真如他意料之中的那般,席榕景下意識的看了過去,眼底有著有前所未有的堅定。
“是!”唯有出乎他意料之外的便是,席榕景竟然會承認這件事情,竟還是如此大方的承認。
“你會武,隻怕連玥兒都不知道吧?……”南昀宸費勁了心思,去與他交談,試圖能知道一些更多有關於段晗玥的消息,她如若當真是好,就是要了他西涼的全部,他也心甘情願的給了,畢竟這天下一統是遲早的事情,隻是看誰來稱霸罷了。
“無需她知道!今日本座就讓你有來無回。”一時的失言,未能讓席榕景有所顧忌,沒有再用上銀針,一把白粉從南昀宸的眼前飄過,隨即他硬是跪在了地上,眼前一片刺痛,他額前的青筋暴起,拚命的咬住了牙齒,不讓自己喊出一點聲音來。
席榕景詫異的看著這地上的男人一切的舉動,腥紅落地,他竟一絲聲音都未喊過口,“如……如今……我這樣……你可……可還滿意……”南昀宸吃力的說著話,字眼之間,竟有些談吐不清,南昀宸用力的支撐起自己的身子,兩隻眼睛已經全部合上,似乎再難分開,“善待我西涼百姓,如若白芷來尋,便說我死了。”說罷,他準備一路摸索著走向營帳之外。
而身後,席榕景無聲的看著他的離開,心中止不住的震驚,如此幹脆之人,卻未讓他心裏的憤恨減少些許。
南昀宸一路跌跌撞撞的離開了鳳朝軍隊的營帳,似乎是被吩咐好了的一般,一路的離開竟毫無任何的阻攔,隻感覺到自己的身邊寂靜的有些異常,隨即他平和的笑了笑,除卻被吩咐過,再沒有其他的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