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大人,是本宮對不住你,席夫人幾日前進宮,在含月殿門口久立,以至於……至於……失了腹中孩子,是本宮對不住你!”話畢,席榕景眼底一愣,隨即怒火燃起,在看到段晗玥那梨花帶雨的容顏之後,壓下了自己心底的憤怒,一手大膽的扶起了段晗玥。
“六公主莫要自責,內子腹中的孩子並非是微臣的。微臣選送六公主回宮,再回府去處理這件事情。”席榕景一番否認,嚇傻了段晗玥的眼,此時的席榕景讓她不知所措。
“不是你的……孩子?……”當她準備要跟著席榕景一同回宮之際,大批的馬軍朝著他們跑來,段晗玥還未反應過來,段君琰的馬已經停在了她的麵前,席榕景春風得意的扶著段晗玥,絲毫不顧忌段君琰勃然變色的眼神。
“微臣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兩邊的百姓,不知在何時已經消失不見,整條街隻除卻侍衛以外,便隻有他們三個人。
“席太傅好大膽子,不隨同大軍一起回來,反倒是不召先回了。”段君琰一把拉過段晗玥,隻是輕輕的觸碰到她的手,她下意識的避開了,段君琰看著自己那隻僵在半空的手,眼底酸澀。
“微臣甘願領罪。”
“皇叔,可願繞他一命,放過他。”段晗玥突然開了口,段君琰那時陰時晴的容顏之上,已然浮起了一層不易察覺的怒氣,段晗玥走至他的身邊,“太傅夫人一事,確是我的不是,如若可以,便放過太傅大人。”段晗玥心中顧忌著此事,如若可以借此還清人情,便可以贖清些罪。
“你為他求情?”段君琰眼底散發的危險,淡然的看向了段晗玥,她想也不想的用力點下了頭,隻感覺到腳下一輕,她已然躺在了他的懷裏,飛身上了馬匹,馬鞭用力的揮下,受了驚的馬朝著宮門跑去,留下席榕景一人依舊跪在地上。
同樣蹙起了眉宇,在眾人退去之後,他翻身上了馬匹,手中的利劍緊握在手,太傅府門前,他直接騎著馬衝進了太傅府,還來不及阻止的家仆,目送著他一路朝著秋書的院落跑去。
碰的一聲,他大力的踢開了房門,秋書正坐在屋子裏麵,淚衝刷了她的臉頰,突然之間的開門,讓她那素顏的模樣,不堪入目。
“相公……”她吃驚的呆看著席榕景,卻未看到此時他眼底的憤恨,等她抹幹淚水,欲迎上去之時,隻看到眼前光線一閃,臉頰一涼,疼痛感蔓延至她的全身,腥紅迅速的彌漫開整個房間。
“啊!”尖叫聲充斥著太傅府,不出片刻整個府中的家仆皆衝至到這個院落,瞧著房間裏麵的兩人,席榕景不用回頭,再沒有一個人敢靠近這個房間,利劍絲毫不留情的在她的臉頰上遊移著,所到之處皆滲出片片的血花。
聲聲尖叫,讓人聽著蹙眉憐惜,這對於不知情之人,但凡知情之人,必然已經習以為常,隻是如同今日席榕景如此殘忍的舉動,確是讓人感到毛骨悚然,不過片刻,一身的碧藍,夾雜了大片的腥紅,如此妖豔的牡丹。
“這是你該得的!太傅夫人?沒了孩子!嗬……”席榕景平靜的笑著,看著她那容顏盡毀,心底坦然舒暢,秋書想怒卻不敢言,目光中參雜著種種的不甘與後悔,“今日起,將這個賤女人關押在房間裏麵,不準送水送飯!”說完,他將利劍收回,轉身便要離開。
“席榕景,你會後悔的!”秋書捂著自己疼痛不已的臉,對著席榕景的背影大聲的呐喊道。
“後悔,也比讓你傷害到玥兒來得好!將門窗全部釘起來!”說罷,他斷然的離開了。
絕望的目光在她的眼底一覽無餘,雙頰上的疼痛已經不及她心裏淌血的疼痛了,她痛苦的蹲在地上,任由臉上的腥紅滴落,放肆的笑聲從關上門的那一瞬間傳遍了整個院落,卻再無人聽到。
席榕景後悔的走到馬匹前,後悔給了她孩子,更後悔當初接下那道旨意,這才釀成了今日在段晗玥麵前如此的尷尬,甚至於再難解釋。
除了在釘房間的家仆以外,所有的人全部集聚在了前廳,眾人跪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喘上一聲,看著席榕景臉上那已經凝成一塊的腥紅,心下更為驚恐,甚至於渾身發抖。
“從今日起,太傅府沒有夫人,沒有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