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人應該就是皇嬸了……”說清是失望,還是不甘,她的心裏此時五味雜陳,似乎完全不像是一個沒了丈夫的女人,那個早前還想著要報複,為自己死去的孩子報複的心在這一聲他要立後中,蕩然無存。
碰的一聲重響,房門被緊緊的關上,她背靠在門後,腦海中的呈現出一幅活色生香的畫麵,段君琰與秦瑩瑩相交於床塌上,如同段君琰對她那樣,對待其他女人,煩躁感湧上了她的心頭,她用力的抱緊了自己的頭,試圖不讓自己再往下想去。
天色剛亮,段君琰疲憊的在床塌邊坐了一夜,秦瑩瑩雙眸微睜,入目便是一張甚是狼狽的容顏,她吃力的撐起了身子,手撫過臉頰,眼眸裏皆是驚恐,她慌張的在這周圍尋找著那平日裏遮麵的麵紗。
“給。”段君琰甚是好心的遞了上去,“這幾日每次都喝的這麼醉?”他話雖有著擔心之意,卻絲毫沒有擔心之情,秦瑩瑩苦笑著,接過了麵紗,卻未接過他的話。
“昨夜多謝。”她用力的按了按自己依舊疼痛的額頭,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
“為了席榕景,如此當真值得?……”
“如若是你,為了段晗玥,你可覺得值得嗎?”秦瑩瑩輕笑反問著,她如此的義無反顧,不給自己留有一些餘地,正如同正在的段君琰,一模一樣的角度,他那樣的一問,等同於自問,如若是他那便是值得。
“立後一事你可知曉?”段君琰不再猶豫。
“打算再立她為後?現下她可是什麼都不知道,立後之後也定會好生的呆在你的身邊。”秦瑩瑩想得甚是周道,她坐在床塌上,倚靠在身後的青枕之上,眼底還有著一絲苦笑,似乎甚是羨慕段君琰此時能重得段晗玥。
“幾日後的封後大典,她不會是皇後。”段君琰的聲音裏帶著哽咽,難以言明的苦澀,秦瑩瑩並不覺得意外,卻依舊是回過了頭看向了段君琰,“你可願放下席榕景?”
天逐漸的亮了起來,朝堂上同樣的一片死寂,無人敢說一句話,太傅告病在府,整個朝堂如同沒有了支柱一般,就連著段君琰也是一臉的陰沉,呼吸聲一步一步的減少,馮公公立於他的身邊,最清楚他此時的心境。
“皇上,時辰過了。……”馮公公低聲提醒道,雖說低聲,在這鴉雀無聲的朝堂上,依舊還是讓所有的人聽了個清楚。
歎氣聲從他們的上方傳來,“退朝……”他沉默的淡吐出這句話,“你也下去吧,回玥斂宮為六公主準備些吃的,莫要讓她餓著了。”他知道玥斂宮裏麵沒有一個宮人,這用膳一事自當是要自己去做的。
“奴才遵命。”馮公公同眾大臣行了禮,便退出了這個朝堂,離開了那扇門,外頭盡是議論聲,傳聞漫天飛舞,卻沒有一次得到回應。
“如何了……”今日還是那個聲音,段君琰無力的抬起了頭,看向站在他麵前的這個男人。
“你大可放心,朕要的東西呢!”段君琰臉上已顯不耐,卻硬是隱忍著未發,隻見那男人負手而立,一臉輕笑的望著他,絲毫沒有下一步的動作。
“半月之後自當奉上!還望主子見諒。”堂下的男人,稱他為主子,卻絲毫沒有一個對待主子敬畏之心,他大方的轉身,毫無任何悔改而言的離開。
玥斂宮之內,馮公公站在門口幹著急,任憑他怎麼去勸說,那扇門始終沒有打開過,卻又不能以下犯上的去撞門,房門裏麵靜寂的可怕,仿佛沒有人一樣,他心裏跟著焦急。
“玥兒呢?……”段君琰大步的朝著他走來,目光緊鎖在那扇門之上,瞧著馮公公的模樣,隻怕連個人都還未見著,如何能夠將東西送到屋子裏麵,他想也不想的直接提起了內力,欲去將門一掌擘開的時候,就在此時,門突然間吱呀一聲打開了。
“皇叔……”慵懶的模樣,絲毫不讓人有一點的懷疑,她一手撐著自己的額頭,目光中點點的渙散,“現在什麼時辰了?……”如同剛剛睡醒的模樣。
“還早,辰時三刻。”他的目光中滿是深深的不舍與苦澀,“今日身子如若好些了,便領你去見你皇嬸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