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君琰本欲隻是跟隨在大隊後麵,混在人群中,看一眼段晗玥收到喜服時的模樣,雖知她一定會拒絕,但終究還是忍不住的跟隨而來,未看到他所想的,卻聽到了她再一次消失的消息,從人群中衝了出去,他一把拎過席榕景的衣襟。
“是不是你把玥兒藏起來了!把玥兒交出來!”他不敢相信那話是從席榕景的口中說出來的,見段君琰對席榕景動粗,幾個打抱不平的村民欲上前去幫席榕景,黑玉軍將所有的人攔在了外麵,無人可以靠近他們兩人。
“你來幹什麼,她不愛你了!你還來幹什麼!她走了,你滿意了!哈哈……”狂笑聲,卻夾雜著他心裏最深的苦痛,段君琰的手緩緩的鬆開了他,瘋了一樣的朝著私塾裏麵衝去,所有的房間一一翻遍,終究還是未能看到段晗玥的身影,他無助的坐在了昨夜兩人溫存過的床塌上,後悔爬上了他的眼眸。
“玥兒……”不待片刻,他從屋子裏麵落寞的走了出去,當著所有清風村人的麵,開口道:“來人,傳朕旨意,席太傅誘皇後娘娘出宮六年未歸,削去官位,打入天牢。”簡簡單單的幾句話,道明了這兩個人的身份,底下欲打抱不平的百姓,也亦是在這聲道明中止住了手上的動作,震驚的看著這與他們相處了六年的男人。
“先生,他說的是不是真的!”大膽的村民大聲的叫嚷了起來,段君琰卻不已為然,接下來事情,便是由他自己來解釋了,馮公公得到了他眼神的示意,幾個黑玉軍的將士上前將他的雙手扣在了身後,議論聲中,他毫無生氣的被壓送著離開。
段君琰此時的眼底仿若有著千年的冰川一般,讓人不得靠近。
馮公公牽來了馬匹,他上了馬匹,不顧麵前的百姓,一聲駕,馬匹如脫了韁繩一般的朝著前麵跑去,眼角亦是有著讓人看著產生共鳴悲傷的情感,守著一個女人六年,底下的百姓竟開始同情這個帝王。
“玥兒!”他大聲的呼喚著,卻始終得不到任何的回應,眼眶逐漸的濕潤,他再也經受不住再一次失去她的痛苦,他的目光甚是仔細的朝著這周圍的看著,沒有她的身影,連著呼吸也一並覺得沒有了意義。
清風村外的路途上,段晗玥臉上皆是淚水,紅腫的半紅邊,正是方才席榕景所賜,她卻絲毫不覺得疼痛,一路蹣跚的走著,就連著疲憊也不知道,荒蕪人煙的小路上,走到了太陽高照。
“姑娘……”耳邊依稀傳來些許的幾聲低喚,緊接著眼前再也沒有了任何的景象。
待她醒時,她已然躺在了一張甚是堅硬的床塌上了,睡著甚是不舒服,她逐漸睜開了雙眸,入目的房間顯得甚是古老,甚至有一些破舊,當她準備開口說話的時候,門被打開,她抬起了頭看向了門外。
“姑娘,你可算是醒了,先喝碗粥吧。”說話的人一身的素衣,灰淡的讓她感到熟悉,她的目光定在了那個女人的身上,又下意識的環視了一眼這四周,“姑娘這兒是庵堂。”
“當真是天意!”她突然放肆的笑了起來,瞧著這素淨的庵堂,讓她有了歸屬之心,“師太,為弟子落發可好?”段晗玥從床塌上麵下來,跪在了那位師太的麵前,驚得她險些將手裏的粥灑在她的身上。
“姑娘,這話可別亂說,姑娘明明塵緣未了,怕是因情事而暫時的出了這個念頭。”那名師太搖著頭看著她,倒也坦然她現在的樣子,狼狽的不像話,定是為情所傷,若非如此大好年華,如何會動出家的念頭。
“弟子心意已決,還望師太成全!”既然有緣入了這庵堂,便是冥冥之中的安排,她定是與這佛門有緣,段晗玥取下了自己頭上的一縷發絲,朝著這周圍看去,竟沒有一把利器,她拖著疲憊的身子,朝著外麵奮力的衝了出去。
“姑娘!姑娘!”師太趕忙放下了手中的粥,快步追了出去,她在整個庵堂裏麵瘋了一樣的尋找利器,終是在後院的廚房外尋到了一把利斧,她一手吃力的取過利斧,身後的師太見她手拿如此危險的利器,“姑娘,那東西不能拿!”
利斧砍了下去,幾縷青絲從她的肩頭飄落,散落在了地方,“姑娘!”師太一把握過她纖細的手,本就無力,這一奪更是無力去阻止,利斧落地,發出的哐鐺的響聲,她無助的跪在了地上,淚水落在了她的手背。
“姑娘,這是何苦呢,空門並非姑娘最終的路。”段晗玥肩頭不停的顫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