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公公在段晗玥一番話下,再沒有因那一巴掌對段晗玥產生什麼敵對之心,她事事以大局為重,事事以大局出發,而所站的角度,卻是為了段君琰,那個高高在上的位置,並非那樣的好坐,天下人看著,鳳朝的百姓看著,稍有差池,便會留下千古罵名,甚至於還會被人所暗殺。
“奴才替皇上多謝六公主。”馮公公將自己手裏的東西遞到了段晗玥的手裏,她詫異的看著他的舉動,“這本是皇上準備要為六公主而做的,奴才聽六公主一席話,這東西還是交由六公主為好,不知六公主可否再聽奴才一言。”馮公公的話半藏著,但段晗玥知曉他到底要說什麼,卻依舊還是點下了頭。
“天下之大,這所有的事情皆承擔於皇上一人的肩頭。皇上如今棄了國事,隻為博六公主一笑,無厚可非,隻為表心意罷了,當年的事情任誰也說不清楚,但奴才可以肯定的,便是皇上的心裏從始至終都隻有六公主的人,哪怕是十五年前皇上還是王爺之時。”他雖陪伴在段君琰的身邊不長,但聽著這一來一回的稟報,與句句的關切、叮嚀,便不難看出,這份感情並非一時三刻,而過去種種的累積,才會如此的成熟。
段晗玥陷入了沉默,他不言,對著段晗玥行了禮,當即朝著勤政殿的方向走去,方才段晗玥所說的話,他一字一句皆銘記於心,自當是要一字不落的全部報到段君琰的耳邊才是。
在他離開之後,段晗玥打開了這手中盒子的蓋子,甚是刺目的女紅,當年的她拿著女紅不知所措,硬是逼著自己去依照著,去幾次試驗著,這才完成了一個不像樣的荷包。
現在看著這個盒子裏麵的東西,回想起方才馮公公對著她所說的話,她傻傻的笑了,“你怎麼會如此的傻,你怎能置天下於不顧呢……”這話不知是在對自己說,還是在對段君琰。
她默默的收起了手裏的盒子,小心的捧在了自己的懷裏,一路快步回了玥斂宮裏麵,剛一進寢宮,她當即將自己鎖在了屋子裏麵,沒有再邁出半步門。
勤政殿內,馮公公欣喜若狂的衝進了這個房間,席榕景還在屋子外麵透著氣,說什麼也不願進到屋子裏麵,淡然的掃視了一眼張統領,立即衝到段君琰的身邊。
“針線呢!?”段君琰詫異的看著兩手空空而歸的馮公公,眼底略有怒意,馮公公嬉笑著,阻止了他欲開口的怒火。
“皇上,先聽奴才說完話,再責罰奴才也不遲!皇上猜,方才奴才拿著針線回來之時,遇上了誰?!”馮公公的眼底樂得兩隻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你的對食宮女?”段君琰當即接上了話去,馮公公挫敗的立在了一邊,沉默著沒有再想要往下說下去的欲望了。
“皇上,能讓馮公公如此開心,且與皇上有關的,除卻六公主,還能有何人!”席榕景從屋子外麵走進來,眼裏有著無奈與鄙夷,如此簡單的事情,當真是當局者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