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君琰沒有再對她有任何的猶豫,“我們擊掌為盟,三年之後,我定會娶你回家!”段君琰的眼底綻放著大大的光芒,這好比一直沒有希望的等待下來來得強,至少他有著一個承諾在手。
家?……段晗玥愣了一下,從來都不知道還有家這個詞,這莫大的皇宮裏麵,隻有她住的地方,卻不曾有過她的家,段晗玥的眼眶裏麵竟逐漸起了霧水。
“好,隻有三年!”段晗玥含著笑容,那笑容如此的純粹,仿佛所有的誤會解清之後,兩人沒有了過去所守望著的愛,反倒剩下一種名為親情的感情在蔓延。
“父皇還在等著,我們得快些了,日後我帶你去見見我爹。”這是段君琰第一次在她的麵前,提及他興許在這世上唯一的一個親人,段晗玥詫異的止住了腳步,滿眼的驚訝對上他溫和的雙眸。
“你爹?你何時有爹了?”段晗玥雖知他不是皇室中人,但卻不知他還有一個爹的存在,他攬過了她的肩頭,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若是沒有爹,如何能有我,過去我爹一直在我身邊,我也未引見給你認識。若是哪日得了空,我便帶你去見他。”段晗玥的臉頰一瞬間紅了個徹底,這如同民間百姓,醜媳婦終究是要見公婆一般的道理。
“等我準備好了,再去見可好?”段晗玥也亦是有了這樣的準備,心裏早已是段君琰的妻子,這嫁公公一事,哪有拒絕的道理。
聽著她這樣說,段君琰的心裏一陣痛快,欣然的握著她的手,朝著禦膳房走去。
身後一抹身影款款走來,目送著這對幸福之人的離開,嘴角揚起的笑容裏,帶著玩味,指尖放於唇上,柔美的雙眸之中,劃過了一絲狠厲。
“你打算如何做?她一心在段君琰的身上。”女子的聲音裏有著憤恨,她的眼裏全然看不見任何的人,麵上的輕紗不禁讓人想起一個已逝之人,但瞧著她現在的模樣,與那人截然不同。
“我想如何做,你不必有所顧忌,隻要你心中已然想明白了,那個男人你非要不可,我定助你!”男人的聲音帶著某種磁性,仿若是與生俱來的嫵媚,他十指青蔥做著女子該有的掩唇之舉,白晰的手背,讓人看著甚是羨慕。
“我想得很清楚!”
天牢裏,席榕景此時倒開始坦然了,這樣的牢房,相較於後宮的勤政殿亦或是玥斂宮而言,更為舒適,讓他感到舒心,常話說伴君如伴虎,在朝為官等同於將自己的腦袋提在手心裏,另一隻手還取著一把刀,隨時將自己的頭給砍下。
“席大人,這是六公主吩咐奴才準備的。”門外一個侍衛裝扮的男人靠近了席榕景,他漫不經心的掃了一眼外麵的侍衛手中的東西,隨即冷哼了一聲。
“放下吧,你可以下去了。”席榕景並不打算親手去接過那樣東西,隻是平靜的躺在了草堆之上。
“席大人,六公主吩咐奴才一定要親手交到席大人的手裏,大人莫要讓小的為難。”
“一個小小的侍衛,好大的架子,這十五年來,你倒是一塵不變。”席榕景懶散的坐了起來,側靠在了牆邊,隨意的翹著自己的雙腿。
“你竟還認得出我!”男人揭下了麵上的人皮麵具,如此細心的裝扮,竟還是讓他發現了真身,他取出了鑰匙,卻隻在瞬間,一把利草朝著他飛來,“你這是做什麼!我為你開門,你還不情願!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那男人沒好氣的說著,順手將鑰匙給收了回來。
“這牢房我呆得好好,開門做甚,我若是連你也認不出來,這大哥可算是白做了!”席榕景抬起了頭,一模一樣的兩張臉,一個文靜如水,卻透露著慵懶,一個則是猖狂如火,渾身泛濫著一抹戾氣。
“這牢房你當真呆的下去,你若再不回去,隻怕這底下的人又該問我要人了!”這話倒是說的不假,本一臉懶散的席榕景瞬間嚴肅了自己的神色。
“他們的話,你大可不必去聽,在這皇宮裏麵,我還有要事要去處理!”席榕景心中有個放不下,如何能夠安心的離開這裏,如若她再一次如當年一樣,遭受那樣的事情,他還不在她的身邊,她獨自一人該如何來麵對。
“因為那個女人?你連門中之人都棄之不顧了?”他提高了聲音,似乎有著不敢相信,曾經視感情如無用之物的他,有朝一日,竟如此珍視那個連正眼都不曾瞧他一眼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