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裏的拳頭緊緊的握著,隨即又無力的鬆了開來,他一臉懊悔的看著玥斂宮裏麵的人,麵對於他而言,興許是場難以勝戰的仗,此時最大的敵人便是段晗玥,那個他無顏直接去坦白的人。
“皇上,卓雅公主,同席大人在勤政殿裏麵等候皇上。”馮公公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他的身邊,那低沉的聲音,在他的身邊靜吐著,他未有任何的表態,在轉身之際,段君琰止住了腳步,眼底皆是疑惑。
“席大人?席榕景現下被關於天牢之中,何來席大人!”段君琰冷著麵孔,就連聲音裏麵也帶著厭惡,腦海裏劃過那張臉,當即便明白了,所謂的席大人,不過就是席榕景的弟弟席文景。
“可那勤政殿裏的人,這容顏與席大人長得一模一樣!”馮公公也亦是跟著詫異了起來,如若依著段君琰這樣的說法,“那卓雅公主她!”後果馮公公不敢再往下麵想去,“奴才早該想到這江湖上的人皮麵具。”他懊悔的轉身欲朝著勤政殿跑去。
“慢著,他不會傷到卓雅庫夢。”段君琰斷言道,如若他當真想要傷,應該是去傷害段晗玥,而非卓雅庫夢,那個無用的女人,他緩著步子朝著馮公公的方向跟了上去,“此事切不可公諸於眾。”席文景的存在於他而言是一個引子,如若放上了火,日後燃起的便會了他。
“是,奴才謹遵聖命。”馮公公沒敢多問下去,那個男人定於席家人有著一定的關係,馮公公瞧著段君琰的麵色凜冽如冰,低下了頭,緊緊的尾隨於後。
勤政殿裏,不時傳出來的笑聲,讓準備開門的段君琰停下了手,側耳傾聽著裏麵的談吐,不出片刻,門被打開,席文景眼角洋溢著一抹甚是陽光的笑容,春風滿麵的看著他,可劃他眼底的那抹狠厲,卻讓人從中生畏。
“皇上來了,卓雅公主這話可得親自跟皇上說才是。”席文景大膽的打取道,馮公公稍稍抬起了頭,對上了席文景的雙眸,果真沒有席榕景的謙和有禮,如此乖張之人,到底是難以與那牢裏麵的人相比較。
“臣妾參見皇上。”段君琰視若無睹的從她的身邊走過,席文景一臉痞樣的對著卓雅庫夢聳了聳肩頭,目光中略顯無奈,卻不知此時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來人,將卓雅公主送回驛館!”還未走到書桌,段君琰已然提聲吩咐了一句,卓雅庫夢更是不已為然的笑了笑,若是換得這宮中的其他妃子,曆代的例子中,皆是此掙紮一番後才被帶走,可卓雅庫夢卻甚是溫順的施了禮。
“臣妾告退。”她淺笑著起了身,不等他人來請,自己已經走出了勤政殿,馮公公一臉詫異的看著她如此主動的模樣,少有的震驚皆寫在了臉上。
“皇上喜歡吃鬆花糕,回頭備著些,若是裏麵談久了,便端進去。”卓雅庫夢一改幾日前溫潤可人的模樣,倒顯得有些霸氣,在馮公公一臉的錯愕中,她邁著盈盈的步子,離開了勤政殿,半晌才回過神來。
“鬆花糕?……”這些事情,他從不知曉,他笑了笑,卻滿是譏諷的意味。
房間裏麵,段君琰沉默的坐在桌案之上,而席文景則是大方的立在了下麵,兩人皆不說話,在他進到這個房間之前,他與卓雅庫夢到底談了什麼話,他確是不知曉,沉重的呼吸聲,看不穿他此時在想些什麼。
“皇上就沒有想要審問的嗎?”席文景的臉上永遠有著痞子一般的笑容,那笑容讓人猜不透他的心思,如同最好的麵具一般,嚴嚴實實的包藏著最真實的他,就連著現在的段君琰也亦是看不透此時他的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麼事情。
“朕若是問了,也無非就是坦白而已,如若你當真能夠完完全全的坦白於朕,朕問了才有意義。”段君琰索性便不審問,“明日早朝之時,穿上朝服,你便是席太傅。”段君琰終究還是下了這個決定,當年的事情於他而言是個害怕的根源,他人的目光他並不介意,他最為在意的還是段晗玥的目光。
“微臣多謝皇上,微臣告退。”他久候於此,所等的莫過於就是這句話了,他彎著眼角,看著甚是欣喜的模樣,如此篤定沒有任何驚喜的模樣,讓段君琰心中一賭怨氣,難以出口,看著他悠然自得的離開了這個房間之後,馮公公當即走了出來。
“皇上,卓雅公主離開前吩咐奴才為皇上準備鬆花糕。”馮公公的聲音裏有著遲疑,這鬆花糕自是還未備下,此事還是得尋問了之後才能準備,話音落下,段君琰身子微微一顫,猛的抬起了頭來,直接起身從桌案上飛躍起來,不顧馮公公一臉驚恐的模樣,朝著屋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