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誌遠,你身子沒事了?醫生允許你出院了嗎?”雲廣利部長一看到劉誌遠,那目光似乎比剛才王敏處長的更加驚訝,他的表情一時間就有些僵硬。
“爸,誌遠的身子沒什麼事情,醫生給他仔細檢查了一下,沒有什麼創傷,就是一點皮外傷,骨頭都完好無損,在醫院的批轉下,我們劉主任就在醫院的病房裏麵停留了不到半個小時呢,嗬嗬”雲霜兒處長一邊向自己的父親介紹這劉誌遠的身體情況,一邊就微微的笑了笑。
“這樣啊,我還以為這小子這幾天肯定是在醫院裏麵度過的呢,劉誌遠,我要謝謝你啊,今天上午要不是你舍身相救,我這把老骨頭,不知道會成什麼樣子呢,”雲廣利部長一邊說著話,一邊就充滿深情的望著劉誌遠,他那股子感動,好像以前還真是沒有遇到過的。
“雲部長,您千萬不要這麼說,就那點小事情,不足掛齒,咱們現在就走吧,酒宴已經準備好了,就等各位領導呢,嗬嗬”劉誌遠被雲廣利部長這麼一說,這心裏麵立刻就顯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於是他趕緊就催著大夥去開設午宴的酒店。
“走吧,我們國資委的大小領導都在那邊等著呢,嗬嗬,來,爸,我和誌遠扶著你。”雲霜兒處長聽了劉誌遠的話,也趕緊就跟在了雲老頭子的身後。
這大領導下到了地方,地市給領導們住宿和用餐,那是分開的,在哪個酒店住宿,一般情況下,正餐不會在那個酒店用的,ding多早點會再住宿的那個酒店裏麵吃。這是因為領導總在一個地方裏麵活動,吃的在一個地方,住的又在一個地方,幾天時間,領導們也會膩味的,所以一般情況下,這吃飯和住宿是不會重疊的。
“那我就坐你們呢的車子,好吧,嗬嗬”雲廣利部長聽了女兒和劉誌遠的話,立刻就邁開了自己矯健的步伐,突然,雲廣利部長有那麼一種感覺,他似乎感覺到自己的女兒和這個劉誌遠有點夫妻相,自己走在他們中間,似乎也有一種一家人的那種感覺,他不由得有點陶醉在這種感覺裏麵了。這人就是這樣,有的時候,還真是會有這麼一種先兆在自己的腦海裏麵,這也許就是傳說中所謂的緣分吧。
“好的,雲部長,您就放心吧,有我給你開車,絕對保證您的安全。”劉誌遠一邊說著話,一邊就趕緊拉開了車門子,他一時間就顯得十分的熱情起來。
“你這個家夥,性格活潑,我很喜歡啊,嗬嗬,要不是看在你給我們家霜姐打下手,我還真想把你這個家夥弄到我身邊,給我做秘書呢,嗬嗬”雲廣利部長這一坐上了車子,立刻就對著劉誌遠溫和的說道。
“謝謝部長看得起我,不過我還是舍不得我們雲處長,這輩子啊,我就在我們雲處長的下麵,好好幹一輩子,嗬嗬”劉誌遠一邊說著話,一邊就趕緊開了車子。
雲霜兒處長聽了劉誌遠這個話,立刻就顯得有些緊張了,她的臉上立刻就閃過了一絲害羞的。
“小夥子,這話可不能那樣說啊,人這一輩子,那可是很漫長的事情,不能說在某個人的下麵幹一輩子,官場裏麵這事情,還真是說不好的,你們雲處長啊,這以前也是在省裏麵的機關上班的,幹了幾年,就下了你們城關市,這往後啊,有機會,還是要到調到別的地方去磨練的,所以啊,你小子的眼光要長遠,不能隻把自己的目光盯在城關市國資委這一畝三分地上麵。”雲廣利部長聽了劉誌遠的話,立刻就微笑著說道。
“恩,謝謝領導教誨,我以後把自己的目光放長遠一點,嗬嗬”劉誌遠聽了雲廣利部長的話,立刻就高興的說道。
“爸,你看看,這次你下來城關市,我們國資委的這個劉誌遠,幫了你多大的忙,這上午還差點救了你的性命呢,你就沒有什麼要獎賞他的嗎?”雲霜兒處長聽著這一老一少聊得很是開心,立刻就想著把這個廖遠紅的事情給提一提,要不然,過了這個村,可就沒有這個店了。
“哦,你這個丫頭,你不說,我還真想不起來呢,這樣吧,誌遠,這幾天,你真的幫了我很大的忙啊,而且你又長期在照顧我的女兒,她在城關市人生地不熟的,雖然是你的領導,但是,畢竟她是一個女的,很多事情沒有男同誌的照顧,那是行不通的。誌遠啊,你幫助了我們父女很多啊,這樣吧,你要是有什麼要求,你盡管提,想上調省裏麵,或者去你們市委市政府,或者去給那個領導做秘書等等,隻要你想朝著那個方向發展,我都會給你打招呼的,”雲廣利部長聽了女兒的話,立刻就對著這個劉誌遠溫和的說道。
“謝謝雲部長,我這個人,沒有別的想法,就隻想在雲處長的手下先幹著,等雲處長升了,我再找您,另謀高就吧,嗬嗬”劉誌遠壓根就沒有聽出來雲霜兒處長的話裏麵的意思,一直隻想著自己的事情。
而且,他還想偏了方向,為了不得罪霜姐,他隻記住了一句順口溜,那就是隻想在霜姐的手下幹一輩子,這話一說出來,聽的霜姐有點想吐血,這個家夥,真不知道整天心裏麵都在想著什麼呢。霜姐的臉色一下子就紅了起來,她覺得,自己指望這個劉誌遠去為廖遠紅求情,估計是要等到酒宴散去的時候了,那時候,父親喝高了酒,還真不知道有沒有心情去聽這個事情呢。
這樣一想,雲霜兒處長立刻就清了下嗓子,她平時刁蠻任性的那一麵立刻就出現在雲廣利部長麵前,這做女兒的,在父親麵前就是有那麼一種特殊的權力,那就是任性、胡攪蠻纏,做父親的都會有這種體驗。
“爸,今天上午成鋼的事情,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情,我覺得呢,劉誌遠現在身子沒有什麼事情,你也完好無缺,關於處罰成鋼集團領導人的事情,您就。。。。”雲霜兒立刻就小聲對自己的父親雲廣利說到。
“什麼?我跟誌遠身子沒事,就沒有什麼了?他們這可是衝撞了省委組織部的考察調研領導團,這個事情影響很不好的,這說明了她成鋼集團連安全生產都不能保證,還整天鼓吹著什麼上市,融資,我看都是扯淡。”雲廣利部長聽了女兒的話,立刻就生氣的說道。看來這個老頭子還真是一根筋,一說到這個事情上麵來,就變的有點鐵麵無私了,難怪市委市政府的那兩個領導,都不願意來為成鋼集團的廖遠紅求情,就隻要雲霜兒來給自己的老爹說,現在雲霜兒明白了,這個事情還真是一個硬骨頭,想啃下來,真不容易呢。
“就是,這個成鋼集團的安全生產還是存在一定的隱患的,我們不能放過每一次的偶然意外事件,這樣才能保證這個企業的安全生產,現在國家都把安全生產放到了企業生產的第一要位呢,這一點上麵,我堅決支持雲部長的決定。”突然,這個呆頭呆腦的劉誌遠立刻就隨身附和著雲廣利部長。
雲霜兒處長被劉誌遠這話一說,一時間就有點納悶了,這個家夥該不是腦袋瓜子被驢給踢了吧,這一時間怎麼就說出了這個話,這不是置人家成鋼的廖遠紅於死地嗎?雲霜兒處長這樣一想,臉色立刻就變得有些嚴厲了,她此刻連看劉誌遠的想法也沒有了。
“不過呢,雲部長,其實對於這個事情的處罰,我有一個小小的建議,不知道當講不當講。”突然,這個劉誌遠立刻就話鋒一轉,一下子就吸引了雲廣利部長的眼球。
“什麼處罰建議,你說說,我聽聽你這個年輕的想法,說實話,我每次聽你這個小夥子的話,總能有一些最新的認識,你大說無妨,我也從你們年輕人的身上,學習一些現代的管理辦法。嗬嗬,給我這種老革命,補充一點新鮮的血液。”雲廣利部長一邊看了看劉誌遠的臉蛋子,一邊就溫和的說道。
“部長,我呢也隻是一個小輩,本來這種你們領導決定的事情,我們隻能服從,不能反駁的,但是今天的這個事情,我覺得咱們大家都忽略了一個重要的問題,那就是一個突發事件,這個責任該由誰來背,你說讓成鋼集團的廖遠紅總經理一個人背了,即便把她撤職了,我覺得這個成鋼的安全生產問題,也不一定能夠解決掉。我近幾年來,對這個成鋼集團調研過很多次,對他們的企業結構是很了解的,這個成鋼的五位經管會成員,有一位是專門負責生產安全的,所以,我覺得這次的懲罰,應該到這個主管安全的副總上麵,而不能一棒子打在了企業的負責人身上,這樣的話,企業的負責人要是很冤枉的,她辛辛苦苦經營了好多年的企業,就這樣被一個突如其來的意外事故,把自己的位子給丟了,我想她這會兒肯定在家裏麵捂著被子嚎啕大哭呢,”劉誌遠說完這個話,立刻就停了一下,他看了看雲廣利部長的臉色。
但是雲廣利部長似乎沒有什麼特殊的表現,直接緩緩的歎了口氣。
“還有,咱們城關市的經濟,領導們都是知道的,全市沒有幾個像樣的企業,這上市的企業,截止到現在一個也沒有,咱們當然不能和人家改革開放的特區比了,人家一個特區上市企業就是幾百個,我們這樣的內陸城市,一個上市企業也沒有,你說說,這經濟差距有多大,現在呢,還不容易咱們自己本土培育出了一個即將上市的企業,領導人卻因為一點小錯誤,就要被免職,這樣的話,我覺得對這個企業發展的影響,對整個城關市經濟發展的影響,那都是空前的。”劉誌遠說完這裏,立刻就舒了一口氣,他還想繼續往下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