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誌遠覺得自己跟著馬振明來就是幫他說好話的,你說這好好的酒宴上麵,大家開開心心的吃飯不就是了,提那過去的陳年舊賬幹什麼啊?張榮現在又不在城關市了。想到了這裏,劉誌遠就覺得有些別扭。其實劉誌遠根本不懂馬振明的用意,馬振明當時跟劉誌遠提起這個事情的時候,劉誌遠心裏麵對馬振明就充滿了懼意。這就說明,馬振明這話對收服城關市以前的這些領導們,還是有意義的。
現在他在在酒桌上麵,當著周丹和毛小兵的麵說起了這個事情,可想而至,周丹和毛小兵的心裏麵有多麼的恐懼,他們心裏麵肯定覺得,這個馬振明已經把他們的那些破事看穿了,看透了。
“馬市長,我是給隨了二十萬,但這個事情我得向您彙報一下,那些錢都是我在金陵縣攢下來的俸祿、紅包、禮金錢,我堅決沒有拿白河縣的一分一厘,這個我以自己的人格向馬市長擔保。”毛小兵一說到這裏,立刻就變得激動了起來。
馬振明市長聽了毛小兵的話,立刻就又微微笑了笑,“好了,小兵,我就是隨便說說而已,現在的縣長們,有哪個沒有自己的小金庫呢,是吧?你們隨份子,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我聽說啊,張榮在城關市的這幾年呢,十分清廉,這走的時候,你們才自發給他隨份子,這也是讓領導走的時候有麵子一點,你們的心思我都知道。好了,來,咱們喝一杯團圓酒。”馬市長說完這話,立刻就拿起了酒杯。
一旁的劉誌遠、毛小兵、周丹等人聽了馬市長的話,趕緊就拿起了杯子,和馬市長碰了碰,直接喝了下去。
這一杯酒喝完,馬市長又把目光盯向了市府秘書長周丹。“小周啊,我聽說張榮那個離別的晚會,是你組織的,而且各個縣區、委辦局都是通知人家領導來,而且還特意囑咐了要隨份子這個事情,有沒有啊?要是你當時真的這麼說了?”馬振明似乎對這個事情沒完沒了了,他又把目光盯向了周丹的臉蛋子上麵。
周丹有些受不了了,他趕緊就皺了皺眉頭,“市長,我是市府的大管家,這種事情我親自通知,是我的職責所在,但是這隨份子一事,我沒有說,肯定是有人在誣陷我。您想想看,我一個堂堂的市府秘書長,怎麼可能跟下麵縣區的領導說這種話。這隨份子都是咱們機關裏麵很經常的事情。那個領導家裏麵出了事情,不隨份子,哪個領導升遷了我們不辦酒宴?是吧?”周丹這直接就對著馬市長說出了這話。
這時候,隻見馬市長的臉色變得陰沉下來。“周丹啊,你這個思想已經犯了很嚴重的錯誤了。市委陳元副書記的生日酒宴不是辦的也很火嗎?現在怎麼樣了?被曝光了,這省紀委都開始調查這個事情了。陳元還不一定能在市委副書記這個位置上麵呆下去呢,你剛才怎麼能那樣說話啊?你的思想已經離**不遠了。”馬市長說到了這裏,語氣立刻就加重了很多。
“市……市長,我錯了,我收回剛才說的話,還請市長不要放在心上,但我說的都是事實……”周丹被馬市長這一頓教訓,搞得講話都有些吞吞吐吐了。
“好了,你講不清楚接下來就不要講話了。我看你是沒事情找事情,閑得慌。”馬市長說到了這裏,立刻就把臉蛋子扭向了一邊,和劉誌遠聊起了天。
這個時候,周丹才發覺,自己跟新來市長之間的距離是越來越遠了。他內心開始感到恐慌,這一頓,從這一刻開始,周丹就再也沒有說過什麼話,他保持著沉默的姿態,即便是廖遠紅給她敬酒,他也是象征性的點了頭,喝完酒就再也不說什麼了。
對於周丹的這個狀態,馬市長倒是一點也不在意,他和劉誌遠幹了一杯酒,然後就開了口。“誌遠,你跟毛小兵聽說關係蠻好的嘛。以前在一個單位?”馬市長立刻就問出了劉誌遠這個話題。
這時候,隻見劉誌遠微微笑了笑,“是的,我們都是從市國資委出來的,當時毛書記還是我們國資委的副處級幹部呢,這直接就調為金陵縣縣長了,我跟毛書記在國資委的時候,我還隻是一個科級幹部呢,國資委局辦公室的主任。當時毛書記這一調去做縣長,我們國資委裏麵的幹部一個個都驚訝了。因為從我們國資委裏麵調出來的領導幹縣區一把手的,還真是沒有幾個呢。市國資委是一個比較封閉的係統,人員是隻進不出,即便是出,一般都是調去國企裏麵做老總,拿年薪,賺錢,這沒有什麼實權。但是毛書記從國資委調來金陵縣出任縣長,讓我們確實看到了一些希望。所以我們國資委的領導幹部們一個個都爭取升遷,調任什麼的,嗬嗬”劉誌遠說到了這裏,立刻就對著毛小兵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