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略通一二,也比村裏的赤腳醫生好上千倍。小何對傷匪的事非常上心,傷匪交待的草藥就算長在崖邊也要拚了命采到。所以,傷匪在小何精心的照料下,沒過多久就已經能下床了,雖然還是虛弱,卻不會是總昏迷了。這一切讓小何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多越來越大。
楊靜越了解這個傷匪就越喜歡她。這個女人博聞強識已經算是她比較小的一方麵了,她象一座海洋,有數不清的寶藏讓楊靜去挖掘。實在讓楊靜非常驚訝,以至於達到了把自己變成話癆的地步,沒事就跟她交談,探討。而傷匪似乎對於這個非人類朋友也很好奇,很喜歡,對於楊靜這個態度一點也不介意,每每聽到楊靜說出異於這個世界的知識時,也是滿眼小星星,興奮不已。
從某種角度說,她與楊靜是同一類人。對於知識的渴求與態度是一樣的。隻是楊靜一直不明白,這樣的人竟然會成匪。
經過這段日子的曬月亮,楊靜已經能隨意地村裏任何一處行走了。沒事的時候,把這個村裏唯一的一本書,就是那本《藥草初鑒》看了記了,再加上有傷匪這個活圖書館在,楊靜對這個世界的醫藥學有了一個初步的認知。
這天夜裏,楊靜曬完月亮,舒服地伸了個懶腰,轉頭,意外地看到傷匪竟然一身整齊地坐在自己身邊。
“怎麼……沒睡?”看見傷匪的一瞬,楊靜大致有了想法,想了想,還是問了出來。
“我該走了。”傷匪說。
果然……楊靜連眉毛都沒挑。這樣的人是不可能被一個小山村,被一個男人困住的。楊靜隻是伸手指了指傷匪的身後,道:“不跟他告別嗎?”
傷匪愣了一下,慢慢回頭,就看到小何扒在門邊上,遠遠地看著她,目光裏全是悲傷,一語不發。又一個徹夜無眠的人。
“不了。”傷匪低下頭,站起身就走。楊靜撇撇嘴跟在後麵。
“小姐,請,請帶上我吧。”沒走出多遠,就聽到身後沉重地奔跑聲,轉過頭來就看到小何背了個包袱,比傷匪還象個出遠門的人,氣喘籲籲地追過來,衝到傷匪麵前,殷殷地看著傷匪。
傷匪在斟酌拒絕又不傷人的話,畢竟自己是他救的命。還沒說出口,就被小何搶先說道:“小姐,請帶上我。雖然我不知道你要去哪裏,但你現在身體還弱,一個人恐怕難以承受風餐露宿的苦。請帶上我,讓我來照顧你。”
小何這人,楊靜沒意見,雖然沒有交流的yu望,但這個人並不討厭。尤其是那股子特別純真的熱情,非常讓楊靜感動。太難得了。還有一點就是,他雖然在這個女尊的世界裏是個男人,但他不象別的男人見到女人就自稱“奴”,他很好,他自稱“我”。雖然不知道他是從哪裏來的認知,但這一點讓楊靜看他更順眼了幾分。
“不,不用了。”傷匪還是拒絕,道:“你救了在下的命,今生已無法報還,又怎能再欠你情?小何,你回去吧。在下在桌上給你留了些銀錢,雖然不能以為報,但在下還是希望你能收下。”
小何很激動。傷匪因為自鄙,低著頭,所以沒看到。我卻看得分明,小何的身體因為壓抑著某種感情在劇烈地顫抖。好一會兒,才開口道:“是的,小姐,是的。”他的聲音稍稍有些高,這還是壓抑之後的情況,他繼續說道:“我是喜愛您,小姐,您一定也是看出來了。但您不必為此而害怕我,拒絕我。我這麼做不是要您覺得欠情,而是我心甘情願的!我做這些事,並不是想讓您接受我的感情,我知道我配不上您。你是天上的雲,是我的神,請您接受我成為你的信徒,追隨您的腳步。我願為您付出一切,隻要您不要拒絕我追隨在您身邊的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