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先生會功夫嗎?”見桓明醒從開始到現在都是抱著自己奔走,一點也不見累的樣子,楊靜不由好奇。
“到了。”桓明醒沒回答楊靜的話,而是直接開鎖進屋。一間小小的院子,有竹有井,還有半畦青菜地,打整得與桓明醒的感覺很象,清雅逸氣,頗有風骨。進了屋,桓明醒把楊靜衣服一剝,丟在床上,拿被子一捂,才喘了口氣道:“我懶得燒水,反正這裏隻住一夜,就免洗了。睡吧。”
“先生是上官小姐的師父,我以為先生住在上官小姐的府邸呢。”楊靜打量著四周,果然是潔癖人住的房間,過份簡單,而且全是白得,晚上看真有點嚇人。不過,這樣的地方,桓明醒願意自己髒兮兮地睡在他這裏,是不是表明,他把自己當自己人了?心裏有一分暗喜。
桓明醒一邊脫衣服,一邊斜瞪了楊靜一眼:“師父又不是食客。”說著,似是想起什麼,突然從脫下的外衫袖中掏出個東西丟在楊靜身上,道:“給。”
“什麼……?”楊靜拿起來一看,是個銅牌,銅牌上麵還掛了個穗,應該是常期帶在身上的,磨得很光滑,也不象新銅那樣亮,有種暗啞的金色,一麵是花紋挺漂亮。翻過來,銅牌另一麵中間刻了個篆書體的大字,楊靜不認識。
桓明醒穿著中衣倒在楊靜身邊,可能是累了一天,整個人躺下時很舒服地歎了口氣。聽了楊靜的問話,眼皮都不翻地說道:“那個尹平的腰牌。我剛才給她洗傷口的時候拿下來的。”
誒?!這……算不算偷東西?楊靜沒想到桓明醒竟然有這麼不光明磊落的時候,愣了一下,才趕緊搖了搖快要睡著的桓明醒道:“這上麵寫的什麼字啊?我看不懂。”
“笨死了。”桓明醒翻了個身,沒有給楊靜解惑的意思,背對著楊靜,聲音越來越低地說了一句:“明天讓定睿給你講吧。”說著,呼吸幾乎是一瞬間的功夫就均勻起來,竟然已經睡著了!
楊靜無奈,把銅牌入進懷裏,也拱成一團睡了過去。
一夜無夢,早晨在鳥叫聲中醒過來。慢慢睜開眼,意外地發現,不知是不是因為晚上隻蓋一床被子太冷的原因,此時的自己竟然與桓明醒抱在一起,互相把對方當抱枕的架式,睡得很紮實。
楊靜的眼前就是桓明醒的胸。楊靜一直對桓明醒的性別很好奇,此時當然不可能爬到下麵去看第一性征,所以就打起了就在眼前的第二性征的主意。睡了一夜,桓明醒月白色的裏衣已經不整,從脖子看……說實話,真不知道那算不算喉結,再往下,頂多就看到鎖骨。
楊靜伸手輕輕地往桓明醒胸前按了按,沒感覺……還是裏衣裏還穿著什麼東西的感覺,與肉體沒關係。楊靜盯著眼前的係死的帶子,終於下定決定,把手放上去,剛想拉,就聽到頭頂冷冷的聲音:“想做什麼的話,等你長十年再來吧。”
楊靜手一抖,立刻賠出笑臉,抬起頭來,歡欣揚溢地道:“桓先生醒了?”
桓明醒一個翻身坐了起來,看著楊靜挑眉道:“醒半天了,就看你這個小丫頭有沒有規矩,沒想到……”
“我,我,我其實就是好奇。嗬嗬嘿嘿。”楊靜也一咕嚕爬起來,非常自覺地自己開始穿衣服,訕笑解釋道。
“好奇什麼?”桓明醒翻了楊靜一眼,也站起身來,把外衫穿了起來。很奇怪,明明是大清早做什麼都顯得沒品的時刻,這個桓明醒竟然連穿個衣服都有種優雅到不行的氣派,楊靜看得眼睛都直了,別人這是怎麼培養出來的啊?這就是氣質,氣質!
“先生到底是男是女啊?”楊靜還是忍不住,就著晨光看桓明醒光潔的側臉,花癡。
桓明醒根本沒理她,拿起木梳給了楊靜一個暴栗,見她捂著頭不再敢靠近,才滿意地坐在凳上一邊梳頭一邊回道:“收起你這饞相。我是女的又怎樣?難道你還想嫁我?是男的小丫頭你還要娶我不成?”
楊靜捂著頭,一邊揉一邊笑嘻嘻地說道:“我的心思,桓先生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明天俺就讓俺爹給你提親來。”說笑的話,連梨子的俺來俺去的習慣都用上了。見桓明醒一豎眉,楊靜趕緊就打開門跑了出去,留下一地的笑聲。
“師父~~是師父在裏麵呢~~”楊靜剛跑出去,就聽到院外梨子的聲音,然後一抬頭,就看見梨子踩著牆就跳了進來。來不及反應,整個人就被梨子抱了個滿懷:“師父,你擔心死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