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靜剛一上樓,就被一個黑影撲了滿懷,雖然融雪心法練了不少日子,但對方卻似乎非常熟知她的習慣,把所有能躲的路線都封死了,隻能被他撲倒了在地上蹂躪。
“好啦好啦,梨子。雖然是夏天,但地板還是涼啊。”楊靜嘴角忍不住翹起來,嘴上卻說著不情願的話。
“師傅,俺好久沒看到你了。你真的一點都不想俺麼?”梨子並沒有起來,依舊壓著楊靜,閃著疑有淚光的眼眸,可憐巴巴地問。
“想啊,當然想了。不想我能冒險出來看你嘛?”楊靜看他一付小狗樣,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梨子的頭發。真是的,幾個月沒見,似乎曬黑了呢,仔細看看,麵色也風霜了不少。不過也好,把他那處與生俱來的豔色壓住一些,不會讓人一見之下就會起疑心:“好啦,梨子,我們起來說。三天後回船才開,不著急,我們可以慢慢說。”
梨子聽楊靜這麼說,半天才不情不願地起身,第一時間就把楊靜重新抱在懷裏一陣揉。一邊揉一邊還道:“師傅,你長高了,沒以前那麼軟了呢。”
“你不也長高了?”等梨子站起來,楊靜才發現這個問題,難怪梨子在兵營不會被發現身份,職位是一回事,就這曆練出來的氣勢確實也不是這個世界男人應該有的。雖然配上他現在見到自己之後一直扮小狗的表情非常不搭,但楊靜不得不承認,梨子已經越來越象自己認知裏的男人了,非常……帥!
親熱了好一會兒,梨子才放開楊靜,苦著臉道:“師傅,俺呆不了那麼長時間,隻請了兩天假,明天晚上就要走了。”
“你們消息挺靈通的啊,知道靈山學院這兩天有假。”楊靜挺舒服地靠在梨子懷裏。在楊靜心裏,自己的這兩個徒弟說是徒弟不如說是親人,而且是可以依靠的親人。
“嗯,是師兄知道師傅要來靈山學院學習之後,一年前就派人查的。知道在這海邊,包括三泉鎮有四個鎮子都是靈山書院的地盤。每兩個月都有學員上岸來做事。各國都有勢力在這四個鎮上,不過做得隱秘罷了。所以,就借上官仲詰的勢力在這裏頂了家賭坊。以後有事,師傅就在這裏留話,這裏裏裏外外都是自己人。掌櫃就是小而。嘿嘿,她也特想你,一會兒讓她來見你。”不知是不是在外混得久了,梨子雖然還是改不掉說“俺”的習慣,但說起話來已完全沒了初時的青澀。
楊靜仰頭看著他,笑眯眯地點頭,道:“梨子,你成熟多了。”
梨子聞言愣了一下,瞬間笑眯了眼,嘴咧到腦後去了,亮晶晶地盯著楊靜,喜滋滋地道:“真的咩?!成熟好不好?師傅喜不喜歡?”
“好啊,我自然是喜歡的。我還一直擔心你到了外麵,性子太直太白會受欺負,現在見你這樣,我放心多了。”楊靜說到這裏,停了一下,皺眉問道:“你怎麼會被派到邊關來?!”按說京官是最容易升遷的,雖然職位品級未變,這地點一變動,其實誰都覺得這是個貶謫啊。
“師傅別擔心,是俺主動要求的!”梨子抱著楊靜不放手,不管楊靜覺得熱掙紮,一徑地抱著她,把頭和楊靜挨在一起,孩子氣十足表情,讓楊靜無奈。他不管不顧地繼續說道:“京城的官位都滿啦。我在那邊論資排輩不知要排到什麼時候去呢。而且,師兄也說我的性格靠官場遊走的方式根本不可能,所以,他也很讚同我來邊關。武官嘛,有了軍功,一切都好說。而且,我來之前,廣濟要去京城的消息已經傳開了,師兄說,處理不好可能要打仗,我早些來做好準備也好。”
定睿果然與自己的想法不謀而和。楊靜點了點頭,道:“那梨子在這邊呆得還習慣麼?”
聽見這個問題,梨子的臉一下亮了,道:“很喜歡啊,這種生活才是俺一直想要的。大塊喝酒,大碗喝酒。和姐妹們一起,放縱生死,快意恩仇。這種生活就是師傅以前常說的豪放派吧?嗯,很適合俺!”
看著梨子發亮的眼睛,楊靜又是歡喜又是憂傷。戰爭……會死人的……尤其是梨子這種熱血孩子。楊靜握起梨子的手,道:“梨子,聽師傅一句話。”
一見楊靜的表情凝重,梨子也嚴肅下來。把楊靜放在地上,自己單腿跪在楊靜麵前,低頭道:“師傅請講。”
楊靜很不喜歡人跪,但隻有這樣,梨子才能記住自己的話也可以接受。抿了抿嘴,嚴肅道:“將來無論會不會有戰爭。梨子,你要記住,你是我的徒弟更是我的親人,你要是死了,我一定會非常傷心的。所以,千萬要記得保重自己。熱血殺敵可以,師傅也很欣賞英勇的人。但是,有性命危險的時候,梨子你一定要留住命。有命在,一切都有可能,死了,什麼都沒了。”
梨子愣了一下,沒想到楊靜說這話。沉默了一瞬,還是狠狠地點了點頭,道:“俺不會讓師傅傷心的。”
“很好。”楊靜看了眼梨子的表情,不放心地又加了一句:“危急時刻,打不過,跑!”
江南七怪給郭靖的臨別贈言,適合一切性格直白的家夥,比如自家這個熱血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