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我說完,秋彤看了我半天,接著說:“亦克,謝謝你,謝謝你能在我麵前說出你自己的真心感想。”
我看著秋彤:“芸兒今晚講的話很過分,傷害了你,我很抱歉。”
“你不要這麼說她,真正應該抱歉的,是我!”秋彤深深地低下頭。
看著我眼前的受傷的女人,想著剛剛離去的傷了她的女人,我的心裏亂成了一團麻,我愈發感到,現在的芸兒正漸漸表現出和以前不同的一麵,到底是什麼在短短9個月裏改變了芸兒?芸兒的這種改變,對她對我對我們,到底是好還是壞?
我苦苦思索著,卻沒有答案。
我和秋彤都沒了繼續吃下去的食欲,於是結賬離去。
秋彤好心好意安排的一場晚餐就這樣無疾而終,宣告流產。
和秋彤一起在回去的路上,我的腦子裏突然冒出一句話:走在一起是緣分,一起在走是幸福。
回到宿舍,我上網,見到了浮生如夢,很久,我們沒有一起同時在線麵對麵聊天了。
我說:“此刻的你開心嗎?”
她說:“你呢?”
“開心!”
“你開心,我自然必然是開心的!”
我的眼睛有些發潮,看著她的簽名:“願意跟我去天堂嗎?”
停頓了下,她說:“如果可能……”
“我們的天堂在哪裏?”
“在你我的心裏!”
“去天堂旅遊嗎?”
“不是旅遊,是旅行!”
“有區別嗎?”
“旅遊是帶著眼睛和耳朵,而旅行,是帶著靈魂和思想。”
“天堂裏會有愛情會有婚姻會有幸福嗎?”
她沉默良久:“你說呢?”
“會!因為思想和靈魂在,就會有!”
“你說有,那便有,我信,我信你!”
我陷入了沉思。
秋彤試圖讓芸兒回來的嚐試失敗後,還想再次去努力,被我製止了,我不想讓她再度在芸兒麵前受辱。
之後,芸兒持續了和我的冷戰,絲毫沒有回來的意思,對我采取了人不見,電話不接,短信不回的“三不”政策,我試圖想和她溝通關於那個9個月的心結,她根本就不給我機會。
芸兒對我采取“三不”政策,我卻不能對她不管不問。
我堅信芸兒對我的感情是沒有改變的,就像我對她的感情一樣,雖然那感情現在正被越來越明顯的責任感所壓製,但是那份初戀帶來的情感依舊彌厚沉重。
我經常通過海楓關注著芸兒的一舉一動,芸兒不遠千裏跟我來到這裏,我必須要對她的安危負責,必須要對她的一切負責,這是良心的趨勢,也是感情的責任。
在這段時間裏,我白天拚命工作,用繁忙的工作來排遣內心的煩惱,而晚上,則是我最孤獨和難熬的時光,經常一個人在房間裏悶頭抽煙,或者喝悶酒。
秋彤一直在默默關注著我,經常會在下班後代我訂餐,安排送餐的送到我宿舍裏。
海楓這段時間很忙,但還是會抽出時間陪我喝酒聊天,有時候會叫上元朵一起,元朵則一直顯得很沉默,在我和海楓聊天的時候大多數隻是聽,不插言。
元朵似乎被這事嚇著了,經常用怯怯的眼神看著我,宛如受了驚的小羔羊。
這段時間,我一直沒有見到海竹。
我又重新回歸了單身的生活,在孤獨寂寞的深夜裏,我經常會失眠或者半夜醒來,獨自麵對無邊的黑暗,想著我和芸兒的過去、現在和未來……
時不時,我的心裏會閃過一絲感覺,覺得我和芸兒在逐漸疏遠,不是距離的疏遠,而是心的疏遠。我為自己的這種感覺感到害怕,甚至有些恐懼。
一晃20多天過去,時間進入了7月,天氣逐漸熱了起來,而我和芸兒之間卻依然感受不到任何熱度,芸兒絲毫沒有任何回來的跡象。
這天下午,我到購物中心去辦事,出來的時候,正好遇到芸兒從裏麵出來,手裏提著大包小包,神采飛揚,顯然是剛買完東西出來。
“芸兒——”我叫了一聲。
芸兒聞聽轉過身,看到我,停住了腳步。
“小克——”芸兒叫了一聲,聲音裏似乎含著幾分意外,但是隨即就恢複了淡淡的神態,眼皮耷拉著,“你叫我幹嘛?”
這麼多天沒見到芸兒,我心裏頗有些激動,伸手拉住芸兒的手:“芸兒,好些天沒見你了……你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