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完招標通知書,我邊開車往回走,邊琢磨著別的路子。
回到單位,我給秋彤彙報完送達情況,然後回到辦公室,坐在辦公桌前,吸著煙,繼續琢磨這事。
曹滕坐在自己那邊,手裏拿著一張報紙,裝作在看報紙的樣子,但我直覺到,他的眼神在不時瞟我。
我把握住時機,在曹滕的眼神又一次瞟過來的時候,我抬眼看著他,四目相對。
曹滕一時有些尷尬,笑了笑,我也笑了笑。
曹滕忙低頭繼續看報紙,再也不瞟我了。
媽的,賤人!我摁死煙頭,站起來出了辦公室,走到公司門口,站在馬路邊隨意溜達。
快下班時,我接到孫棟愷的電話:“小亦,晚上我有個酒場,你跟我去參加,下班後7點,你直接到皇冠大酒店大廳裏等我。”
孫棟愷的口氣裏絲毫沒有商量的餘地,也不問我晚上有沒有別的安排,徑自就掛了電話。
媽的,當老總就是這麼牛逼,從來隻顧自己。
今晚我要和孫棟愷一起出去吃飯……
我心念一動,摸出電話撥通了四哥的電話……
6點55分,我直接打車去了皇冠大酒店,進了大廳,看看前台,沒見到小親茹。
好久沒見到小親茹了,本來打算和她說說話的,但是她不在。
我去服務台問了下,結果讓我出乎意料:小親茹辭職不幹了,現在幹什麼去了,不知道。
我有些疑惑,好好的工作為什麼不幹了呢?她辭職去哪裏了呢?是在海州呢還是回了青島?
這些,都是未知數。
我帶著滿腹疑問剛在大廳坐了不到2分鍾,孫棟愷和曹莉就來了。
“他們已經到了,在等我們呢!”孫棟愷說了一聲,徑直上樓,邊說,“今天是個朋友聚會酒場,來的人也有你的熟人,今晚沒事放鬆下。”
我跟在孫棟愷後麵答應了一聲,不知是什麼熟人,曹莉這時和我並排走著,衝我拋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我不明白曹莉是何意。
上了餐廳,直接到了一個豪華大包間,孫棟愷推開門笑著:“對不起,各位,來晚了。”
我在孫棟愷後麵進去,一進門,我習慣性先掃視屋裏的人。
一掃視,我頓時呆了。
我之所以呆了,不是因為我看到了站起來笑嗬嗬招呼迎接孫棟愷的伍德刁世傑地下皇者和張曉天諸位大神,而是因為——我看到了坐在酒桌下首也剛剛站起來正帶著禮貌地笑容準備迎接孫棟愷的芸兒!
今天的酒場,竟然芸兒也在!
看到芸兒,我真的楞住了怔住了,一時剛剛堆積出來的準備用來對付伍德刁世傑張曉天的微笑一下子僵住了——
看到我,芸兒睜大了眼睛,臉上的笑容頓時凝住了!
我實在沒有想到,在今天的酒場上會遇到芸兒。
那一刻,我腦子裏瞬間閃過一個念頭:孫棟愷今天突然帶我出來吃飯,會不會是另有企圖?他是不是想借今天帶我出來吃飯,借機試探我什麼?
或者,即使孫棟愷沒有什麼動機,但是伍德刁世傑事先得知孫棟愷要帶我來吃飯,他們臨時動機,故意約了芸兒來參加者酒場,想借此刺激我或者實現他們的其他意圖?
我腦子裏飛速閃現著這個念頭,同時用不易覺察的目光迅速掃了一眼伍德刁世傑皇者張曉天。
在我掃視他們的時候,敏銳地注意到他們雖然都沒有正眼看我,似乎都在用微笑的眼神看著孫棟愷,但似乎都在用眼神的餘角在關注著我。
特別是刁世傑和張曉天,眼神裏帶著某種特別的關注。
而芸兒的眼神,似乎帶著和我同樣的驚愕和意外。
我急速做出判斷:芸兒事先是不知道我要來的,伍德刁世傑皇者和張曉天是知道我要來的,但他們都沒有告訴芸兒。
刁世傑張曉天似乎帶著某種期待,想看到我和芸兒見麵時出現的某種尷尬或者僵局,或者是我們的某種失態。
而我和芸兒的某種失態,或許會幫助他們實現自己的什麼企圖。
我鎮靜下來,神情恢複了正常,若無其事地跟在孫棟愷身後,先笑著和伍德刁世傑皇者打招呼,接著衝張曉天點頭示意,然後對芸兒笑著說:“喲——芸兒,你也在啊,好久不見了。”
我不知道芸兒此刻是怎麼想的,但是,和芸兒打完招呼,我看到芸兒眼中的意外和驚愕已經消失,似乎鬆了口氣,招呼完孫棟愷之後,也笑著和我招呼:“你好,亦經理,是啊,好久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