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才做噩夢了是嗎?如夢。”我俯身貼近秋彤的耳朵低語。
我的鼻孔清晰地聞到了秋彤身體的芬芳。
我的聲音很輕,恍然來自天外。
秋彤迷夢中喃喃自語:“好可怕的噩夢。很多骷髏和僵屍在我身邊,還有大鬼小鬼將我抓進地獄裏。”
我明白了,昨晚和秋彤說的自殺和吸毒之事嚇著了秋彤,這是她做惡夢的主要原因。
“不要怕,如夢,我在你身邊,客客在你身邊保護著你。”我繼續在秋彤耳邊低語,秋彤的頭發觸到了我的鼻孔,有些發癢。
“客客,我們真的在一起了,真的啊,你可知道,我有多思念你。我有多愛你……”秋彤低語著,仍舊閉著眼睛,卻又是滾滾熱淚而下。
我緊緊抿住嘴唇,伸手擦拭秋彤的臉頰。
彤突然緊緊抓住我的雙手,身體打了一個寒顫:“客客,我好冷,好冷。”
秋彤的手確實很冷,甚至可以說是冰冷。
我猶豫了下,直接上床,揭開毛巾被,伸手摸到床頭開關,將燈關死,然後一把將秋彤摟進懷裏。
室內頓時一片漆黑。
秋彤輕輕地叫了一聲,沒有其他的反應。
感到秋彤的身體很僵硬冰冷。
我此刻的大腦出奇地純淨,出奇地平靜,出奇地沒有絲毫雜念。
我隻是緊緊摟住秋彤的身體,帶著無比的心疼和親近,帶著恍惚的幻覺和夢境。
我希望用自己的身體去溫暖秋彤,用自己的懷抱去嗬護秋彤,用自己的臂膀去給她安全和安慰。
這是我夢寐以求的女神,這是我夢幻中的一刻,這是我做夢也不敢想的情景。
此刻,竟然真的實現了。
但是,我此刻真的毫無任何雜念和邪念以及欲念,隻想好好溫暖秋彤,溫暖她的身體,溫暖她的心靈。
此刻,我真的覺得自己是個正人君子,柳下惠。
一個男人,想做流氓容易,想做個正人君子卻很難,因為男人的本性就是流氓,容易表現的真實,而正人君子很多都是偽裝的,所謂傳說中的裝逼就是如此,想從內到外做個真實的正人君子,的確很難。
而此刻,我竟然就真的做到了。
我自己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我他媽原來還能做一回正人君子,做一回傳說中的柳下惠。
或許有人會說我裝逼,說哪有這種情況下不做那事的。隻能說這是人的心術不同,或許換了那人他會做,或許換了別的環境和時間我也會做,但是,在此刻的境地下,我真的就沒做。
這事要是說給別人聽,我估計相信的會很少。
不管你們信不信,我反正是信了。
一會兒,秋彤的身體逐漸變得柔軟起來,變得溫暖起來。
她似乎是睡著了,睡得很香很恬靜很安穩,呼吸很均勻。
此時,我的心裏卻充滿了愁苦和酸楚,我的心在汩汩流著苦澀的淚水。
我輕輕鬆開秋彤的身體,摸索著用毛巾被將秋彤的身體裹好,然後坐了起來,在黑暗中坐在床邊,發了很久的呆。
良久,我站起來,走出秋彤的房間,下樓,回到我的房間,想躺下睡覺,卻又擔心秋彤會再度做噩夢,再度受到驚嚇。
我穿好衣服,又上樓,走到秋彤的臥室。
先看了看臥室的門,沒有被我剛才那一腳踹壞,秋彤睡覺的時候本來就沒有關死。
我打開床邊寫字台上的台燈,借著微弱的燈光,拉了一把椅子,放在秋彤床邊。
秋彤此刻睡得很熟。
我坐在椅子上,注視著秋彤美麗的睡姿,注視著秋彤朦朦朧朧的聖潔的麵容。
我一動不動地坐在秋彤的床邊,就這樣看著秋彤。
不知過了過久,我迷迷糊糊坐在椅子上瞌睡了過去。
“咦——”朦朧間聽到一聲輕輕的驚呼。
我睜開眼,秋彤醒了,正躺在床上睜大眼睛奇怪地看著我。
我一個哆嗦,晃了晃腦袋,看著秋彤,揉揉眼睛:“你醒了。”
“亦克,你——你怎麼在這裏?”秋彤坐起來,靠著床頭,拉著毛巾被蓋住自己的身體,驚疑地看著我。
“我怎麼在這裏?你問我?”
“是的,你不好好睡覺,坐在我這裏幹嘛?”
“你半夜驚叫,把我驚醒了。我睡不著,幹脆就坐在這裏守著你。”
“哦,我半夜驚叫?”秋彤困惑地皺了皺眉頭,伸手敲了敲太陽穴,想了想,昨晚我是做夢了,噩夢,夢見很多骷髏和僵屍,還夢見自己到了地獄裏,夢見那些大鬼小鬼,太可怕了。”
我點點頭,看著秋彤:“還夢見了什麼?”
“還……”秋彤帶著回憶和思索的神情看著我,忽然臉紅了,還……似乎還夢見了我的空氣裏的朋友,似乎還夢到了你。”
“我?夢見我幹什麼?”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