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握緊了拳頭,想衝過去狠狠揍一頓段翔龍。
可是,突然,我又呆住了!
我現在和芸兒是什麼關係?我憑什麼去揍段翔龍?芸兒和誰在一起,我有什麼資格去過問。
又是一連串的反問在我的腦海裏盤旋。
我看到芸兒的表情此刻果真很高傲冷漠,冷若冰霜,眼皮都不抬,不正眼看段翔龍,而段翔龍卻表現地有些低三下四,滿臉堆笑對芸兒在說著什麼,似乎像是下級在給上級彙報工作。
我大惑不解,這是幹什麼?難道芸兒和段翔龍見麵不是私事?難道芸兒是代表刁世傑來見段翔龍的?她突然跑到明州來在這裏見段翔龍,到底是有什麼事呢?
思考間,小夥子已經續完水了,退出房間,接著緩緩關門。
在門即將關上的一瞬間,我看到芸兒的眼皮抬了一下,有意無意斜眼往外瞥了一眼,似乎正瞥到我的方向。
我下意識低下頭。
再抬起頭,房門已經關死了。
大廳的燈光比較暗,我覺得芸兒不會看到我。
可是,我也看不到段翔龍和芸兒了!
我的眼睛死死盯住關著的那扇房門,一時不得其解,發了半天怔。
我想起自己今晚還有重要的事情去做,站起來,結賬離開了咖啡廳,直接去了電梯,到了9樓的總統套房。
總統套房裏隻有我自己,我放下包,坐在沙發上,打量了下房間,摸出李舜給我的那個紙條,摸起茶幾上的電話,按照李舜給我的號碼,撥通電話。
“誰?”電話裏傳來一個男人低沉的聲音。
“地振高岡,一派溪山千古秀!”我直接說暗語,都是李舜寫好的。
“門朝大海,三河合水萬年流!”對方說。
“有沒有清惡毒、便盲眼複明的清毒複明膏藥?”
“有是有,價錢太貴,要三兩黃金,三兩白銀!”
“五兩黃金,五兩白銀賣不賣?”
對方沉默了一下,接著說:“你在哪裏?”
“皇朝916!有人托我帶點貨給你!”
“幾個人?”
“一個!”
“等著,我馬上就到!”對方掛了電話。
我放下電話,深呼吸一口,又看了看身邊的黑包,然後點燃一支煙,慢慢吸起來。
過了大約有半個小時,有人敲門。
我站起來去開門,剛打開門,還沒來得及說話,腦門突然就被一隻烏黑冰冷的槍口頂住了,接著是一聲低沉的喝聲:“舉起手來——”
我立刻就舉起了手,接著,我看到了對方,心裏一震!
此人竟然是昨晚跟蹤我和秋彤被我們甩掉的那個中年男人!
此刻,他正帶著凶狠的目光獰笑著用槍緊緊頂住我的腦門,一步步把我逼退到房裏,隨手關上了房門。
我一下子懵了,心裏有些慌亂,腦子裏旋即閃過一個念頭:馬爾戈壁的,我中圈套了!
我的大腦一時蒙蒙的,死死盯住對方的猙獰眼神,一步步後退,一直退到沙發跟前。
我的大腦在經過片刻的慌亂後,迅速鎮靜下來,用平靜的目光看著對方,甚至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對方此時也正打量著我,帶著幾分意外的表情。
“老兄,沒必要這樣對待朋友吧?”我邊說邊緩緩放下了手。
“誰派你找我的?”對方的槍口離開了我的腦殼,卻依然指著我的胸口。
“你說呢?”我一屁股坐到沙發上,隨手摸起一支煙,點著,悠然吸起來,邊說,“老兄,有必要這麼緊張嗎?”
“我認識你,你是昨天晚上到明州的!”他說著,坐到我對過的沙發上,將槍慢慢收了起來,戒備的神情似乎有些緩解。
我的眼睛一直在瞟著他手裏的槍,看他的槍剛一收起,突然扔掉手裏的煙頭,一個躍起,一個翻身側撲,直接反手一把將那人死死按在沙發裏,接著右手一個鎖喉動作,卡住了那人的喉嚨,膝蓋頂住他的小腹,讓其動彈不得。
“哎——啊——你——”對方顯然沒有料到我會突然給他這麼一招,來不及反應,直接就被我反製住了,“你——你這是幹什麼?”
我低吼道:“你不是我要找的人!告訴我,誰讓你來的,你來幹什麼?快說,不說實話,我這就捏碎你的喉嚨。”
邊說,我邊將卡住他喉嚨的手指稍微一用力。
“啊——別——別——”對方張慌地叫起來,“兄弟,別誤會,別誤會,我就是你要找的人。我知道,你是李老板的人,是不是?我就是剛才和你對暗號的人。”
“那你幹嘛剛才你拿槍指著我?”
“剛才,我是想試探下你,也是為了以防萬一。我看清楚你是昨晚我們跟蹤的人,知道你的身份不會假了。”對方吭哧吭哧地說,“快鬆開我,不要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