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總平時對你再好不過,現在秋總出了事,你怎麼能這樣的態度?你實在是太過分了。我實在是沒有想到,在這樣的時候,你竟然會表現出這樣的態度,你這樣幸災樂禍,對得起秋總對你的關心和幫助嗎?你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嗎?”
我抱起雙臂看著曹滕:“曹兄,不要這麼激動,在我們集團,在我們公司,我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和地位。我不過就是一個打工的,上司出什麼事,和我有什麼關係,我跟著哪個上司幹不是幹,換誰來發行公司管我,我還是賺那些錢,我才不去想上司出不出事和我何幹呢?再說了,換個新的上司,我說不定提拔地更快呢。”
說著,我輕鬆地笑了起來。
“亦兄,我平時一貫是很尊重你高看你的,但是,此刻你的表現,讓我感到失望,讓我感到汗顏,讓我感到震驚,我不得不說,我看錯了人,你——你讓我鄙視,我要深深地鄙視你。”曹滕憤慨地站起來,鄙夷地看著我。
我做出一副無所謂的態度:“曹兄,你鄙視不鄙視我,實在是無關緊要的,我不需要巴結你看你臉色,我隻要和直接上司最高上司搞好關係就行。我現在是決心要走上層路線的,在集團裏,我隻認得孫總,隻要孫總看我好就行,你看我怎麼樣,無所謂。”
曹滕繼續鄙夷地看著我:“我現在想借用你剛才那句話:知人麵不知人心!”
我說:“你這句話說對了,我也想把這句話送給你,你不就是因為那次受傷得到秋總的一點恩惠,不就是因為曹主任因為陪孫總有工作的事情沒管你,你就對他倆心生不滿,對秋總感激不盡嗎?其實,我覺得,你很幼稚,那不過是上司一貫的收買人心的做法,你如此明白的人,竟然就如此不分黑白。”
“錯,你此話很小人之心,你知道不?”曹滕說,“我對秋總的尊敬,不僅僅是因為那次受傷,而是出於我一貫的觀察,秋總的高風亮節和正直做人做事,才是我真正尊敬她的地方。其實,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秋總是怎麼樣的人,集團高層,大家心裏都明白。”
“我相信群眾,但是,我更相信組織,更相信上級,我相信執法機關是不會冤枉一個好人的。”我說。
我這樣說著,心裏卻沒有一點底。
我突然想到,此次平總和秋彤的事情,或許不僅僅是孫棟愷獨自導演的,或許背後還有人。
假如孫棟愷想幹倒董事長,隻需要揪出一個平總即可,沒有必要把秋彤牽進去。
而秋彤今天和平總一同被帶走,是不是還有其他人出於別的目的,順手牽羊,搭順風車。而孫棟愷為了實現自己的目的,和那其他人做了一筆交易,互相利用,互相實現自己的意圖,所以秋彤才會出事呢?
那麼,這個其他人會是誰呢?曹莉,可能性極大,秋彤一旦倒台,董事長一旦出事,孫棟愷必然會被扶正,那麼,曹莉無疑是最直接的受益者,她可以實現自己蓄謀已久的目的,得到垂涎已久的位置。
除了曹莉,還會有其他人嗎?刁世傑?他想借助絆倒秋彤來打擊李舜集團?讓李舜跳出來暴露自己,在他和李舜的鬥爭中先得一分,爭取更加有利的位置。抑或,他們的背後還有什麼別的人,還有更深更莫測的意圖?
想到這裏,我的大腦有些紛亂,想不下去了。
但是,不管這事是誰在搗鬼,不管這其中有多大的陰謀,我都抱定一個信念:一定要救出無辜清白的秋彤!
而要救出秋彤,證明秋彤的清白,不能魯莽,要動腦子,要冷靜分析,要智取!
那些人能帶走秋彤,自然是有一定依據的。
那麼,我現在最需要的是做什麼呢?
我看著曹滕亦真亦假的激昂表情,臉上依舊帶著無所謂的表情,腦子裏卻在急速思索著。
這時元朵帶著驚惶不安的表情進來了,看到我和曹滕都在,鎮靜下來,淡淡地說:“曹經理,亦經理,剛接到集團辦公室的通知,公司中層到集團會議室去開會,現在就去!”
說完,元朵看了我一眼,就出去了。
我和曹滕站起來,對視了一眼,曹滕從鼻子裏哼了一聲,接著先出去了。
我和曹滕趕到集團會議室,看到參加會議的是廣告公司和發行公司的副總和全部中層人員。大家都坐在那裏,帶著各種各樣複雜的表情,小聲交頭接耳議論著什麼。
我抱著胳膊,麵無表情地坐在位子上,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