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相信上級部門,在事情沒有明朗之前,希望大家堅守好自己的工作崗位,一如既往做好自己的份內事情,臨時指定的兩位主持工作者,要以高度的責任心全麵抓起各自公司的工作,要多向分管老總彙報,多請示,要確保廣告和發行兩個部門的工作正常有序的開展。”
董事長的聲音幹巴巴的,沒有了往日的氣勢和底實,有些發虛,有些空蕩蕩。
我知道,此事的突然發作,對董事長的心裏一定產生了很大的衝擊,甚至是打擊,他此刻的內心一定是惴惴不安的。他不擔心秋彤,擔心的應該是平總。
至於為什麼會擔心,隻有他自己心裏清楚。
他很精明,很精幹,很精於算計,但是,他或許沒有預料到,自己的對手會突然采取這樣一種迅雷不及掩耳的方式,向自己發起淩烈的攻勢。此次進攻,或許是致命的,他甚至都不敢去想後果會怎樣!
或許他這段時間也在想如何改變步步退縮步步為營的被動狀態,也在想如何選擇時機發起反攻。但是,他失算了,對手的當頭一棒狠狠敲在了他最柔弱的死穴,他或許沒有機會組織起反擊了,等待他的命運會是什麼,誰也不知道!
董事長眼裏那瞬間即逝的惶恐表情,似乎讓我看到他在聽天由命。
會議很簡短,董事長講完話,接著就宣布散會,大家各自離去。
我沒有回公司,直接去了海邊老李釣魚的地方,想先看下老李對此事的反應。
海邊空蕩蕩的,老李不在。
我坐在老李釣魚的岩石邊,看著遠處一望無際的大海,心裏苦苦想著事情的突破口,想著如何拯救出秋彤。
這時,我接到了海竹的手機短信,她告訴我開完會後要到沿途的幾個旅遊城市去走一遭,去拜訪一些新老客戶,要多在外麵呆幾天,讓我不要牽掛。
我給海竹回了短信,然後收起手機,盤腿坐在海邊,看著茫茫的大海發怔。
我逐漸梳理著頭緒,逐漸找到問題的突破口,要想證明秋彤是無辜的,那麼,就必須先要知道他們找秋彤是為何事?知道問題到底出在那裏!隻有知道問題出在那裏,才能切入進去。
那麼,如何知道那些人是為何將秋彤帶走呢?
我正冥思苦想著,身後傳來一聲重重的歎息。
我一回頭,看到老李正站在我身後,手裏提著釣魚的工具包。
我忙站起來:“李叔,你來了——”
老李此刻顯得很蒼老,心事重重。他看著我,點了點頭:“小亦,事情你都知道了,是不是?”
我點點頭:“是的!”
“我也剛知道。”老李說,“小亦,你覺得阿彤會有什麼經濟問題嗎?”
“絕對不可能!”我斬釘截鐵地搖搖頭,“秋總我了解,她絕對不會有任何經濟問題!”
“我也這麼認為,阿彤這孩子從來就不是見錢眼開的人!”老李說著,又歎息了一聲,“這事,我分析,不是那麼簡單,或許,是衝著我來的。”
“衝著你來的?”老李的話讓我吃了一驚,我看著老李,“李叔,此話怎講?”
“這就是權欲場鬥爭的複雜性,說了你也不懂。或許,是我們害了阿彤,這孩子是無辜的,受了我們的牽連。”
老李的聲音很沉重,眉頭緊鎖。
我有些發懵,我不知道老李說的“我們”指的是那些人。
“小亦,阿彤平時對你怎麼樣?”老李突然問了這麼一句。
“非常好!”我吐出三個字。
“那就好,我知道,你是一個很重義氣的人。”老李說了一句。
然後,老李沒有再說話,拿出小馬紮坐下,打開釣魚包,拿出魚竿,開始釣魚。
都出這麼大事情了,老李還有閑心釣魚,我心裏有些火,很想把老李的釣魚竿奪過來扔到海裏去。
可是,我沒有這麼做,因為我看到老李雖然在釣魚,眉頭卻一直緊鎖,那雙深不可測的眼睛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此刻,他應該是釣翁之意不在魚了!
我站在老李旁邊,不說話。
“小亦,現在這種情況下,有些事,我是不能出頭的,或者說,我是無法出麵的。”一會兒,老李說了一句。
我沒有做聲,老李的話驗證了我剛才的想法。
“有些事,有些時候,有些渠道是堵塞的,是無法溝通的。”老李又說了一句。
聽著老李的話,看著老李滄桑的老臉,我沉思著。
難道老李剛才的幾句話在暗示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