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屁。”我冷笑一聲,“你把資料放在人家手裏,人家既然告訴你那資料都是假的,自然已經把資料篡改了,就是給你,你也看不到真的了,驗證個屁啊。”
我這麼一說,曹莉眼睛睜大了,說:“是啊,既然他這麼說,自然是會這麼做的。”
突然,曹莉看著我:“這資料是不是你篡改的呢?”
我火了:“馬爾戈壁的,你還是懷疑我,老子那天和你核查完就坐在你身邊,改這資料是一時半會能完成的嗎?我那天就是想改有機會嗎?再說,我拿了你的錢,俗話說,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最短,我有理由這麼做嗎?你隨隨便便把這麼重要的資料交給別人,就不怕泄密啊,你可真暈,還反過來懷疑我,你他媽真不是個東西。”
曹莉忙賠笑著:“你別生氣,別發火,我隻是隨便說說,我知道你那天和我一直在一起,知道你是不會那麼做的。好了,別生氣啊。”
我點燃一支煙,憤憤不平地吸起來。
曹莉皺眉苦思,嘴裏喃喃道:“為什麼?為什麼那人會這麼做。這樣做到底對他有什麼好處。”
“你可以換位思考啊。”我不輕不重地點撥了曹莉一下,引導她往我設計的思路上走。
“換位思考?”曹莉嘟噥著,繼續皺眉苦思,突然眉頭展開,一拍大腿,“我靠他娘的,知道了,一定是狸貓換太子,弄個假的來誑我,真的留下了。”
我說:“什麼誑你?為什麼要誑你?你說的是誰?什麼真的留下了?”
曹莉眼裏閃過一絲慌亂,強自鎮靜地說:“哦,沒什麼,沒什麼,我隨便說說的,我說的是替我去調查的那個人。”
我心裏明白曹莉換位思考想到了什麼,曹莉如此的人品是不難想到這一點的,她當然是以為海州都市報那邊把真的資料留下,然後複製一份篡改下,再告訴她資料是假的,然後讓曹莉把錢退回去。
曹莉必定是認為都市報這幫人想詐騙她手裏的資料,想不花錢白得好處。
但是這些曹莉是不敢說的,打死她也不敢說出去,不然她就完了,不說別人,就是孫棟愷也不會放過她。曹莉必定會想到海州都市報也想到了這一點,知道就是耍了她她也不敢聲張,於是就抓住她的這一死穴來詐她,想把到手的錢再弄回去。
曹莉兩眼發直,狠狠咬著嘴唇,眼裏一會兒露出了凶光,惡狠狠地自言自語道:“狗日的,想耍老娘,想占老娘的便宜,沒那麼容易。咱們走著瞧,既然你想和老娘鬥,那我就接招,看誰狠。”
我裝作不知,看著曹莉:“你說什麼?你還在說我?”
曹莉回過神來,忙說:“不,不,不,我不是說你的。我剛才……剛才我冤枉了你。對不起了,親愛的,我給你道歉。”
說著,曹莉衝我歉然又討好地笑了下。
我舒了口氣:“總算你還是個明白人,不是糊塗蟲,能分清好壞,那2萬塊你還要不要了?”
“不要了,不要了,你就安心拿著享用就是。”曹莉忙說,“我剛才實在是糊塗了,太衝動了,不明智。你不要生我氣啊,寶貝,千萬別生姐的氣啊,姐給你道歉哦。要不,姐給你跪下行不?”
我忙說:“別,免禮。隻要你明白就好了,其實我是擔心你被壞人騙了。”
曹莉咬牙切齒:“你放心,沒人能騙得了我,沒人敢騙我,我豈能被人騙?老娘可不是好惹的。”
我說:“其實你太粗心大意,這麼重要的客戶資料,你怎麼能隨便交給別人去調查呢?你要是弄調查報告覺得數據還不夠,那可以和我一起再去核查啊,我拿了你的錢,自然是要給你做好全程服務的。
你說,要是那人別有用意把那資料泄露了怎麼辦?這可是高度的商業機密,這資料可是從我手裏出去的,要是被秋總知道了,我還有好果子吃?要是被孫總知道了,我還不徹底完蛋了?你是孫總的紅人,你沒事,可是我呢?我怎麼辦?我好不容易弄到這個飯碗,混到這個份上,你這不是砸我的飯碗嗎?”
我做出十分擔心而又憂慮的神態。
曹莉說:“你放心,絕對不會有事的,沒事的,我知道這個資料的重要性,我找的那人……那人是不會泄露出去的,這個你盡管放心好了。”
我說:“那就好,既然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
曹莉似乎無心和我在這裏繼續磨牙了,也沒有了調情的興致,站起來說:“好了,就先這樣吧,這事不要和任何人說。你自己知道就行。”
“我傻啊和別人說。”我站起來,“那我就走了。”
曹莉心不在焉地點點頭,似乎在想著什麼:“走吧。”
“那錢你真的不要了是不是?”我又有些擔心地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