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起來,對丫丫說:“走,丫丫,叔叔給你放煙花去!”
秋彤也站了起來。
大家走到院子裏,我拿出煙花,開始放。
五顏六色的煙火在天空中美麗綻放,丫丫在旁邊手舞足蹈,歡快地叫著。
秋彤仰臉看著夜空裏璀璨的火光,臉上的神色有些鬱鬱。
看著秋彤的神色,我的心裏又不安起來。
秋彤似乎真的有直覺,似乎她的直覺不僅僅是對著我白天進城,似乎她預感到了其他的什麼。
第二天,早飯後,丫丫又吵著要上山去挖冬筍。
我帶著丫丫和元朵一起上了山,在山上的竹林裏挖冬筍。
挖了一天的冬筍,收獲頗豐。
晚上,媽媽熬了一大盆味道鮮美的筍湯。
初三這一天就這麼平靜地過去了。
第二天,是初四。
今天陽光明媚,氣溫也在回升。
媽媽搬了一張竹椅,讓秋彤坐在院子裏曬太陽。
丫丫搬了一個小板凳坐在秋彤旁邊,纏著媽媽給她講故事。
元朵幫著媽媽在廚房做家務,爸爸在堂屋裏看喝茶看電視。
我拿著掃帚打掃院子裏的衛生。
秋彤慢聲細語地給丫丫講故事,丫丫托著腮幫臉衝著院門的方向全神貫注地聽著,媽媽不時從堂屋和廚房裏穿梭,不時看看秋彤和丫丫,臉上帶著慈祥和疼愛的微笑。
這是一幅平民家庭裏溫馨而祥和的場景。
這場景讓我心裏感到了一種淡淡的幸福。
或許,真的,幸福的要求並不高,平凡就是幸福。
想起剛剛命歸西天的段翔龍,想起世間的紛爭煩憂,想起紅塵裏的那些糾結的人和事,我的心裏起落難平。
現實中的我,如今的我,能有資格有機會有能力享受這種幸福嗎?
甚至,目前,最平凡的生活都已經成為我的奢望!
想到這裏,我的心裏湧起沉沉的苦澀,還有難言的悲哀。
正鬱鬱地埋頭打掃衛生,突然聽到丫丫大叫起來:“爺爺奶奶,家裏來客人啦。”
聽到丫丫的聲音,我隨即抬起頭。
在抬頭的瞬間,我的第一反應來的客人應該是海楓和海竹,他們從加拿大回來了,來我家給我爸媽拜年來了。
可是,看到來人的一瞬間,我愣了,來的客人確實是二位,隻不過不是海楓海竹,而是——
芸兒和夏雨!
芸兒來了!
夏雨來了!
前大奶和現二奶一起來了!
這兩個人怎麼會走到一起來呢?
我覺得有些荒謬和不可思議,卻又沒感覺什麼過分的離奇,畢竟,依照芸兒的性格還有夏雨的做事風格,她們組合在一起,是能幹出很多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的。
芸兒的出現,讓我想起前天在明州遇到她時她說的話,她或許來這裏是給我父母拜年的,但是,我想,更多的意圖是衝我來的,是想看看我在不在,想搞明白那天我背著李舜去明州找段翔龍的真正意圖。段翔龍死的事情,我想她肯定已經知道了,她會不會以為是我殺了段翔龍呢?刁世傑安排人殺死段翔龍的事情,她知道不知道呢?她今天來這裏,是否也和此事有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