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我轉身就出了張曉天辦公室。
出來之後,我的心裏還有些發狠。
但同時,我的心裏又有些警覺,莫不是伍德開始將手伸到酒店了?莫不是伍德要開始從酒店或者旅行社入手來給我製造事端了?
雖然今天的事未必就是伍德插手製造的,但似乎給我提了一個醒。
我當然知道伍德要是想搞垮酒店和旅行社,不會如此小兒科,但卻從另一方麵讓我有所戒備,我不能忘記三水集團的那場大火。
中飯我是在酒店和張曉天一起吃的,邊吃邊詢問了下最近酒店的經營狀況。酒店目前的經營效益很好,張曉天是盡心盡力的,客房基本是飽和狀態,餐飲也很紅火。
我對張曉天的工作是滿意的。
張曉天有意無意想問我工作的事,問關於伍德的什麼事,問關於李舜的什麼事,都被我岔開了話題。我不想讓張曉天再趟這些渾水。
張曉天看我不想和他談這些話題,也就不問了。
中飯過後,我去了旅行社,坐在海竹的辦公室裏看最近的發團接團統計表。
正在這時,我接到了元朵的電話,電話裏元朵的聲音似乎有些急促:“哥,不好了,公司出事了。”
我不由就是一愣,曹滕不是一直用心在管理公司嗎,怎麼突然就出事了呢?出了什麼事呢?
“元朵,說,出了什麼事?”我鎮靜地問她。
元朵接著把事情和我說了一下,公司果真出了事,這事雖然不算大,但也不小。就在今天中午左右的時間,公司送報紙的一輛發行車在下麵縣區裏送完今天的報紙往回返經過一個陡峭的彎道下坡路的時候,車子的刹車突然失靈,駕駛員無法控製車輛的急速下滑,車子直接就衝到了懸崖下,幸虧駕駛員機敏,在車子掉入懸崖的前一刻跳出了駕駛室。發行車直接衝下幾十米的懸崖,基本就報廢了。
聽元朵這麼一說,我有些發愣,媽的,車子怎麼會突然刹車不行了?車子的養護不都是很及時的嗎?怎麼就會出了這事?幸虧沒出人,不然這事還真大了。即使這樣,也不是小事,一輛車子十多萬呢。
“刹車為什麼突然失靈?”我問元朵。
元朵說:“我剛才聽車隊隊長說,這輛車子的刹車片早就該換了,可是,一直沒有換。”
“靠--失職,瀆職,車隊隊長簡直是混賬,他這個隊長是怎麼當的?簡直是胡鬧,我看這責任他背定了,他這飯碗弄不好就要被撬。”
元朵說:“可是這事其實也不能都怪隊長的,隊長一周前就打了個維修車子換刹車片的報告,可是報告遞上去之後,一直沒有簽批回複。就這麼耽擱下來了,終於就出了今天的事情。”
“報告給誰了?”我說。
元朵說:“我聽隊長說,報告是給了曹滕。”
“給了曹滕?”我說,“曹滕不該如此馬虎大意的啊,他怎麼會沒有批複呢?”
我這時心裏不由就很奇怪。
元朵說:“聽隊長和我說,他給曹滕遞交報告的時候,聞到曹滕嘴裏酒氣很大,似乎曹滕當時是喝多了,醉醺醺的。曹滕接過報告,看都沒看,就放到文件夾裏去了。”
聽元朵這麼一說,我似乎明白了,曹滕這些日子一直處於亢奮狀態,覺得自己這發行公司總經理的位置是坐定了,心裏似乎就有些懈怠,沒事就約公司的中層喝酒,抓緊聯絡感情。隊長那天給他送報告的時候,恰好他酒意未醒,漫不經心就把報告往文件夾裏一放。
酒醒後,他可能就沒記起這事,就沒看到這報告,亦或是看到了也沒往心裏放,覺得不是很急的事情,放放也不要緊。當然,根據曹滕做事的風格,我覺得前者的可能性要大一些。
此時正值曹滕升遷的關鍵時刻,公司竟然出了這事,安全事故啊,這可不是鬧了玩的,公司甚至是集團有史以來第一次出這樣的重大交通事故,幸運的是車毀人沒亡,萬幸。
無疑,此次事故的發生,對曹滕的升遷多少會有些負麵影響,至於影響能到什麼程度,會不會起到決定性作用,我無法判斷。
老子正在另一條戰線緊鑼密鼓搗鼓事,曹滕竟然在這邊開始自毀長城了,這不等於是幫我的忙嗎?
一個人要是自己想尋死,那是誰也無法阻攔的。
既然曹滕想自殘,我也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