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點頭:“查訪沒有被他們發覺吧?”
四哥笑了下:“怎麼會,我找的人都是辦事很穩妥的。”
我笑了下。
“據我的線人告訴我,還有另外的人也在暗中查訪他們。”四哥說。
“嗯。”
“會不會是……”四哥看著我。
我搖搖頭:“不好確定,大概可能或許是,但也許也不是。”
“目前,他們關押人質的地點一直沒有查訪到,沒有任何這方麵的信息。”四哥的表情有些擔憂說,“我現在最擔心的是他們拿到錢之後會不會放人。這夥人來曆不明,行事風格習慣摸不透,我就怕他們是一夥不講信用的惡徒。”
四哥的話正是我最擔心的。
“嚴密監聽他們的談話,不放過任何一絲信息。”我說。
我現在寄希望於能從他們的對話裏得到夏雨被關押的地點消息,希望這綁匪拿到錢後會得意忘形不經意說出來什麼有價值的信息。因為我知道,他們必定現在是分開的,看守夏雨的人必定是要和他們會合的。
“亦哥,他們上了濱海大道,正往北直開,距離我們現在的位置是9.2公裏,他們此刻的時速是60邁。”方愛國又報告。
“出發。”我說。
四哥接著就開車,直奔濱海大道方向。
“檢查下武器。”我說。
大家從後座拿過武器,檢查一番之後,將無聲手槍都裝起來,然後把微衝也放在座位上。
等我們的車上了濱海大道,方愛國又報告:“貨車下了濱海大道,正在出市區,往國道上走去,目前距離8公裏,對方時速70邁。”
“保持同步速度跟進。”我說。
四哥穩穩地握住方向盤往前開著。
在這個距離之外,對方當然是不會發現我們的。
突然,監聽器裏傳來談話的聲音。
“大哥,你說,他們會不會派人跟蹤我們?”
“屁,他們敢嗎?就那糟老頭子,給他一百個膽子也不敢,除非他是不要那丫頭的命了。”中年人不屑的聲音,“回頭看看,哪裏有跟蹤的車?我們在市區轉悠了這麼半天,又在濱海大道跑了這麼久,我一直就在看著後麵呢,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車輛。兄弟,不要把那老頭子想得太高了,他除了有錢,別的不比我們強,幹這個,他更不行。”
“嗬嗬,大哥說的對,那老頭子估計是真的嚇壞了,乖乖地就把錢湊齊了,乖乖地交給我們了。”
“我以前怎麼和你說的來,這世道,這年頭,就是餓死膽小的,撐死膽大的。哈哈,兩個億啊,媽的,老子活了一輩子,從來沒見過這麼多錢。”
“唉,可惜,這錢不都是咱們的,咱們隻能拿賞錢啊,想想真憋屈。”
“行了,兄弟,知足吧,沒有人家的允許,我們哪裏能在海州地盤上做生意,沒有人家提供的線索,我們哪裏能搞到這筆錢,我們的賞錢也不少啊,能拿到4000萬,這也不是少數,足夠我們兄弟幾個逍遙快活一陣子了。”
我凝神聽著,4000萬,2億減去4000萬,是一億六。
伍德在李舜手裏損失了一億五,在我手裏損失了一千萬,正好也是一億六。
媽的,這麼巧。
“大哥,你說,我們悄悄卷走這筆錢,遠走高飛,好不好?”
“可別這麼說,我靠,你嚇死我了,我可不敢,你是不知道那家夥的厲害,我們還是乖乖當一回雇傭軍替人家幹好這筆活吧,可不能有三心二意的想法。我給你說,如果我們真那麼幹了,不管跑到哪裏,都逃不出他的手心,一旦被他抓住,我們會死的很慘很慘,你是不知道那家夥的能量的。”中年人的口氣似乎有些懼怕。
“他真的就有那麼厲害?”
“是的,確鑿無疑!確實很厲害,手段很狠辣,比我要狠辣多了,我們必須要老老實實把這錢看好,等他回來,然後給我們發賞錢。”
“可是,他現在並不在大陸,在日本啊。”
“他就是在月球上,我也不敢在他麵前耍大刀,還是乖乖辦事,不要想多了。他既然敢放手讓我們幹,既然敢大搖大擺去日本,就一定不擔心我們會搗鼓洋動靜,我們能想到的,他一定也會想到。好了,兄弟,不要談這個了,一提起來我就心驚。”
我頓時明白過來,果然,這次綁架事件是伍德幕後策劃的,他本人以及手下人統統沒有參與,而是雇傭了外地的道上幹的。而這幫外地的道上,似乎和他之前是熟悉的,不但熟悉,而且對他的狠辣手段還頗為了解。
“大哥,那個丫頭怎麼處理?待會兒放了?”
“放?哈哈……”中年人突然大笑起來,聽得我心驚膽戰。
我似乎從這中年人的大笑裏聽出了幾分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