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鈞元大怒,起身走下來,抬起一腳踹在賈元春心窩處:“狼心狗肺的東西!朕當初怎麼瞎了眼睛把你收進後宮!朕定要掏了你的心肝敢看是不是黑的!”
水鈞元全力這一腳下去,登時把元春踢了個半死,口中噴出鮮血,昏死過去!
“端盆子雪水進來潑醒!”一聲令下,早有小太監跑去弄了盆雪,放在旺火上催化了,還有些冰渣混著,“嘩”地潑在元春身上。元春一個激靈醒了過來,顧不上胸口劇痛,爬過啦哭著撲倒在水鈞元的腳前:“皇上明察啊!定是忠義王妃怨恨嬪妾娘家才血口噴人的,嬪妾實在冤枉啊!”黑心就是黑心,這般境地了,還不忘扯上賈敏。
“冤枉?”水鈞元冷笑一聲,“水溶!拿出來!”
“是!”一想到這賈嬪先是針對黛玉,後又毒害母後,如今竟往師母身上潑髒水,水溶怒不可遏,取出棉被,直直摔在元春的身上。元春本就被皇上一踢受了內傷,正渾身發虛著,忽地飛來了一團大被壓下,費了半天勁才撥開被子跪好了。
“你還有何話說!”水鈞元話語裏不帶一絲溫度:“上一次欲毒害皇後未能得逞!如今又使出這般陰毒手段!宗人府那宮女的性命,便是你這毒婦使人暗中做的手腳吧!”
看見了拆開的棉被,元春真的絕望了,雖不知道他們是如何發現的,但是這次自己真的跑不掉了。
恍惚了一陣,元春眼神由迷茫變清楚,又添了幾分狠戾:“便是我做的又能怎樣!沈寧蘭一個狐媚子,自持生育了太子便和我平起平坐,還萬般迷惑皇上立她為後!一無顯赫家世、二無國母的氣勢,哪點能比得了我!毒她一次竟被她僥幸逃脫,幸而景嬪給了我這好東西,如今看來沈寧蘭也定會沒命的!”忽然麵色一轉,含淚望向水鈞元,柔媚又現,道:“皇上切莫動怒,她死了還有臣妾,臣妾定當好生服侍皇上,她有太子又如何?臣妾也能為皇上生皇子……”竟似失心瘋魔一般。
“啪啪”清脆的兩聲打斷了她的話。那水溶聽她胡言亂語辱罵母後,不願再忍心中怒氣,上前照準賈元春的臉,結結實實的給了她兩耳光,打得她支撐不住倒地。
“今日若不斬了你,實難消本太子心頭之恨!”言罷,飛身至牆邊,“倉啷”拔出掛劍,直刺向元春。
“溶兒!”水鈞元攔住劈手奪過寶劍:“你母的坤寧宮,怎可被這等肮髒人的血汙了!”
水溶恨恨地跪倒在地泣道:“兒子要為母後報仇!父皇為何攔著兒子?”看起來真是氣到了一定程度,這可是他第一次對父皇的行為表示出質疑。
水鈞元摸了摸他的頭,轉向元春:“賈嬪!這才是你真正的麵孔是嗎?”回身從書案的奏折間抽出那張當年她秘令賈家謀奪林如海宅子的手諭,摔在元春臉上:“既然你這般自信,朕便要看看,若沒了這張臉!你這自信要從哪裏來!來人!”
“是!”幻瑞搶在門口小太監之前開口,她想親手折磨著賈元春,以泄心頭之憤。
“賈嬪元春,驕橫無度,為禍後宮,妄吞命官家產,意圖毒害皇後!今被朕查出,竟不思悔改!服從今日起,廢賈嬪為庶人!賜黥麵斷鼻之刑!斷其下毒十指,由鳳衛首領幻瑞施刑!用刑後幽居冷宮廢園,每日苦役九個時辰,三年後賜死!其父賈政教女不嚴,貶去全部官職與賜封,為庶人,並返還貪沒忠義王爺家產二十萬銀!賈赦自此亦不必再上朝!隻因老國公當年功德彪炳所蔭,這次便不予抄家之罪!榮國府賈史氏由從一品誥命貶為從四品,以示皇恩!傳戴權即刻擬旨!”水鈞元這下可是徹底將元春給廢了!
“是!”幻瑞大喜過望,皇上經看出自己的心思了,不表現一下又怎麼能行!拎著賈元春的領子拖了出去。“不要啊!皇上饒命啊!皇上饒命啊,臣妾知錯了……”元春淒厲的喊叫聲回蕩在深宮裏,慢慢地,求饒的話語變成了詛咒,詛咒皇上,詛咒皇後,詛咒林家人……聽到的宮人紛紛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連忙出門打探發生了什麼事。卻驚見幻瑞等一隊鳳衛拖著臉頰紅腫,前襟滿是鮮血的賈嬪從坤寧宮出來往冷宮而去,便猜測定是發生了不得了的大事,趕緊回宮稟報自己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