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天後,賈家相關一切均已塵埃落定,賈母連日暈厥中被眾人出賣,關入死囚牢中。王夫人卻因鳳姐盜用了其印鑒,將票據上皆蓋了名字,成為重利盤剝的主犯,又因入畫揭發藥粉出處、晴雯指控其謀害人命的大罪,亦與賈母關在一起。賈政則被太醫檢出果真與賈珍毫無血緣關係,自然證明了鬼道所言非虛。
卻因為前西越太子一行現已秘密居住在林府,又不知蕭連凝準備如何報仇,水鈞元便暫時凍結了這案子,長期將賈府眾人關押,嚴密看管。待議定了對付西越的手段,再行最終處置。那些貪贓枉法、重利盤剝、謀害人命等等的罪狀件件人證物證俱在,到時候拿出來一用即可。目前尚不知道這賈史氏在蕭連冰那裏算是個什麼人物,如今順藤摸瓜解決了外患,先幫助西越嫡王室複國實尤為重要……
春夏交替,雖依舊涼風習習,卻不很硬了。黛玉當初手傷之時便要求水溶帶她出去玩耍,如今倒是實踐諾言的好時候。
“玉兒!我來了!”水溶選了一日陽光暖暖的好天氣,下了朝便徑直來到了忠義王府。“快些叫雪雁拾掇拾掇,咱們去野外轉轉!”剛進院子,他便興衝衝的開口道。
“溶哥哥真的要帶玉兒出去嗎?”黛玉開心的跳了起來,一旁的蜜兒也興高采烈的。自打蕭連家一行人住進府來之後,最開心的就是大小蜜兒,竟似又回到了天山聖宮一般的渾身暢快。白狐護主,主佑白狐,隻有聖女族的血脈才能長久的給予他們靈性。
“一早答應妹妹的!水溶怎麼會食言!”水溶很滿足的看著黛玉歡欣的樣子,伸手輕輕為她拂去落在腮邊的一根發絲。
“我也想去走走!如何?”門外突如其來的一聲打斷了二人的溫馨,正是蕭連爾風。這段時間以來,他努力不去想黛玉的音容笑貌,避免與她見麵,卻始終鬱結於心,不得舒展。今日聽小廝說太子來妹妹院子了,自己竟鬼使神差的也走了過來。聞聽二人商議出行,便不假思索的提出同去。
“哥哥若想,當然可以同去。”黛玉笑道,又喚來雪雁去請寧惜郡主,請她到京城東門彙合。
“玉兒怎麼知道我們要從東門出去?”水溶正不悅爾風的忽然出現,冷不防聽黛玉如此安排,不由得納罕道。
“我哪裏不清楚你所想!”黛玉怨嗔地看了他一眼,道:“聽那些丫頭們說,城東郊建了座新寺,雖說普通的緊,附近的山中竟然是有一小股難得的山泉湧出,還有塊天然的石像如麒麟一般守護在一旁。我猜哥哥定是要帶我去那裏野餐一番的!”
“還是玉兒知道我的心!竟一猜就中的!”水溶欣慰道,連聲吩咐小丫頭快些準備。
門口的蕭連風卻是有些失落,玉兒的笑臉,也隻有麵對水溶的時候才會這般燦爛吧……
惜兒聽聞黛玉約她出城玩耍,趕忙收拾出行物件,立即向父王母妃稟告出門。寧安王妃聽說後吵鬧著也要去,卻因為肚子大了起來,容易疲累,被寧安王爺強行留下,隻告訴惜兒多帶些新鮮花草回來也就是了!於是,在腆著肚子的寧安王妃忙著對點頭哈腰的王爺大吵大嚷時,惜兒笑著跑出了門,竟比黛玉還早的到達了東門外。
“林姐姐,那個是誰啊?惜兒怎麼沒見過?”隔著紗窗簾看著不遠處那個俊朗的異族男子,惜兒好奇的問道。彙合後,她便與黛玉同坐一車,王府帶來的的則空著跟在後麵。
“他名為蕭連爾風,是我娘親的親侄子!”黛玉回答道:“隻因舅母是歐陸上國家的人,所以樣貌自是與中原不同的!”
“啊?侄子?姑姑的侄子不是。不是。”惜兒大驚,卻也不想說出賈寶玉來。
“以後你就知道了,這裏卻不便細說!你心中清楚就好!”黛玉笑道。
“難道姑媽不是老太太的女兒?”惜兒十分聰明,一語中的。黛玉不語,隻是點了點頭。
“那我也不是姑媽的親侄女了!”惜兒驚的站起,不妨“嘭”的撞到了頭,“哎呀”一聲又坐回去。馬夫趕緊勒住韁繩,雪雁一掀簾子:“姑娘怎麼了?可是哪裏不舒服?”
“玉兒!”車兩邊一左一右的騎馬之人趕緊湊到窗前向裏望,異口同聲的呼喚黛玉,卻又隔著窗子對視了一眼。
“我沒事,是惜兒妹妹不慎撞到頭而已。”黛玉掩嘴笑著,把惜兒摟在懷裏輕輕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