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君北辰蠢蠢欲動的情緒才慢慢舒緩,他重新看向船長,順著他的話問道:“怎麼說白珍是一個苦命的女人呢?”
船長像是打開了話匣子:“她就是個孤兒,後來還愛上了一個坐過牢的男人,最後為這個男人生孩子的時候難產死了。而她死後,她種植的小花才被別人研製成日化產品掙錢,你說她慘不慘。”
船長說這些話時,眼神和語氣裏飽含著同情。
而這些話聽在君北辰的耳裏,除了震驚以外還是震驚。
寧夏的母親,是……這樣一個苦命的女人?
寧清遠雖然是君氏集團旗下子公司的一個經理,但他卻坐過牢?
白珍是在生產時去世的?
君北辰真的沒想到自己跟船長的談話,能夠得到這麼多信息。
這一次,他似乎能夠明白寧夏為何在談及“七月霜飛”時,會躲避和不安了。
和船長的談話告一段落後,君北辰心中頗不寧靜。
拿出隨身攜帶的白紙和鉛筆,他看了看遠處的天堂島此時天已經將黑未黑,整個島嶼不似白天那般充滿仙氣,此時隻剩下神秘。
憑借記憶,君北辰在白紙上勾勒出天堂島的輪廓,而後一點一點描繪島上的景物和建築。
完成一幅圖,君北辰又翻了一頁,在白紙上描繪“七月霜飛”。
兩幅圖全部繪畫結束時,他來了一個電話。
看到來電顯示上的姓名,君北辰怔忪了好一會。
再次看一眼已經被夜幕籠罩的天堂島,君北辰才接通電話。
“寧夏。”他用了很平緩的語氣來喊寧夏的名字。
“你什麼時候回來?班主任讓你參加全能大賽的複賽。”寧夏的語氣也很溫和。
說實話,君北辰在聽到寧夏問他什麼時候回來時,心是微微異動了一下的。
心髒揪緊,一絲甜蜜和苦澀並存的感受在心底彌散。
但聽到後麵一句話時,這種陌生的感受便漸漸消散了。
“複賽什麼時候?”將所有的情緒收斂起來,君北辰問。
“因為你報名的是‘美’的部分,所以繪畫也需要時間,這次的主題是花,班主任希望你能提前回來準備。”
“花?”
君北辰輕輕重複,帶著輕揚的尾音。
寧夏以為君北辰沒有聽清楚,便解釋道:“是的。題目是李易主任出的,我們年級的命題是‘花’,花朵的花。”
君北辰沒有回應,隻是將目光移動到自己剛才完成的“七月霜飛”上。
一朵一朵規整秀麗的小花連成片,壯觀美麗震撼。
“寧夏。”
君北辰望著自己的畫,輕輕呼喚寧夏的名字。
“嗯?”
“你見過最美的花是什麼?”君北辰的聲音很輕,帶著無盡的誘導和蠱惑。
寧夏在電話那頭頓了頓,良久,才答道:“是一種無名的小花。”
“無名的小花?”君北辰重複。
是後來改名叫“七月霜飛”的無名小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