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來遲了一步!”
林一凡聞言回頭一看,隻見隊長帶領幾個士兵站在門口。
“雲飛揚,你終於來了。”趙剛抬頭看了隊長一眼,嘴角帶著一絲淡淡的笑容,仿若多年未見的老戰友一般。
隊長沒有說話,走到易陽的麵前,簡單的查看了一下傷勢。立即皺起了眉頭,從傷口的形狀來看,是被軍刺所傷。對於特務連使用的軍刺,他再清楚不過了。砷塗層!這是越自衛反擊戰時流傳下來的軍刺,這可是有劇毒,即使擦傷皮膚都很難愈合。正常的軍刺在冶煉時,出於金屬性質的需要加入了一定量的砷元素(完整的成品軍刺是無毒的),用磷化處理表麵慘白的光代替了烤藍,而駱駝手中的軍刺少了最後一道程序,成為殺人的利器。
“隊長,我們班長他……”林一凡眼中噙滿淚水,哽咽的嘶吼著。
隊長看著易陽蒼白的臉色和緊閉的雙眸,低聲歎息,對於三棱刺的創傷,他太清楚不過了,這種傷口一般大醫院是無法縫合,隻有總隊醫院才有專業的軍醫。而且被三棱刺所傷,空氣會通過創口堵塞血管,搶救的時間隻有八分鍾,也就是說在八分鍾內不能進行創口的清洗縫合,易陽將會死亡。
而離這裏最近的東南市武警總隊醫院,也在40公裏的市區。再說在叢林中的小山村,根本沒有行車的路線,即使有也無法在八分鍾內趕到。要想救助易陽,唯一的辦法隻有向距離最近的反劫機中隊進行求助。但反劫機中隊屬於陸軍係列,自己一個小小的反恐大隊長人家未必賣這個麵子。雲飛揚一咬牙從兜裏掏出電話,撥了一組數字:“支隊長,我們反恐大隊的易陽被軍刺所傷,我想請求反劫機中隊派出直升機送我們去武警總隊醫院……”
“我馬上向總隊長進行彙報,請求他和陸軍方明交涉,爭取最快的時間派出直升機。”支隊長聽到易陽被軍刺所傷,頓時皺起了眉頭,八分鍾陸軍方麵能否派出飛機進行援助,他無法得知,作為他的級別隻能向上級進行請示。唯一能做到的就是盡人事,聽天命。
放下電話的雲飛揚心中一片冰涼,在國家的製度下,層層彙報,能否在八分鍾內趕到醫院還真很難說。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再等待!
“他娘的,班長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老子拚著脫下軍裝,也要宰了你。”林一凡從隊長的話中已經明白易陽危在旦夕,衝上去拿著槍托,對著趙剛腦袋就是一下。
“砰!”一聲悶響,趙剛的腦袋破了一個大口子,血一下子湧了出來。
雲飛揚一揮手製止了林一凡繼續對趙剛的毆打,看著眼前昔日並肩作戰的生死兄弟,他根本沒有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相遇。他張了張嘴,最終搖搖頭,衝林一凡說道:“帶走。”
“哼!想俘虜老子做夢?”趙剛冷冷的盯著雲飛揚,頭一歪用力一咬上衣的領口。
“按住他的頭。”雲飛揚看著趙剛的動作,頓時想起了什麼,嚇的大聲呼喊。
“報告隊長,趙剛死了!”看著趙剛嘴角流下的褐色血跡,負責看押的士兵伸手摸了摸趙剛的脈搏和心跳,見趙剛的瞳孔已經擴散,的確死亡這才向隊長彙報。
雲飛揚點點頭,沒有說話,因為他知道趙剛服下了塑性毒藥。這是在進入特務連的第一天所發下來的塑性毒藥,他也有一顆,至今被保存著。在中國特種兵旅內部,流傳著一個不成文的規定,在任何情況下,中國軍人不允許被俘虜!即便被俘虜,也要過果斷求死,絕不能泄露軍事秘密。
就在幾人談話間,屋子外邊傳來了一陣轟轟的直升機聲音。眾人忙架著易陽從樓上衝了下來,登上直升機。
“班長你一定要挺住啊!”林一凡緊緊的捏住拳頭,心中默默的祈禱。
“快點!”雲飛揚不停的看著左手的手表,焦急的催促著飛行員。
就在眾人的擔心下,直升機很快停在總隊醫院的廣場之上。
“咦!楊麗你看這麼晚了怎麼會有直升機前來?莫不是那位大領導受傷了?”值班護士聽到聲音,看了一下掛在牆上的鍾,好奇的對旁邊一個護士說著。
“一會來了不就知道了。”叫楊麗的護士單手托住下巴,撅嘴誘人的小嘴,無聊的翻看著麵前的雜誌。
一下飛機,林一凡抱著易陽就往裏邊衝,邊跑邊喊:“快來人啊,我們班長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