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惜筠原本以為,沙城的土壤與三防城的土壤類似,解決起來會比較容易,可是,在分析過土壤成分之後,結果是有了,可是,她卻被卡住了,一步也走不動,這樣的尷尬,是她從未遇到過的。
至少,在農耕專業方麵,她從未遇到過這樣的問題。
“這唯一的一點不同,到底是什麼呢?唉,沒有檢測儀器,凡胎肉眼完全看不出來呀……”在這卡殼的十天時間裏,玉惜筠當真是什麼法子都想盡了,城裏但凡是有點經驗的人她也讓吳啟找來問遍了,可是,就是無法明確這種物質是什麼,更別提要如何去除或是中和它。
原本還打算等等土壤分析結果的間隙裏,她還可以趁機在沙城裏走個遍,看看能找到什麼驚喜,哪裏想到,現在驚喜完全沒見影子,倒是鬱悶積攢了一大堆了。
“唉,腦子一抽一抽地疼啊……”玉惜筠已經連續幾天沒睡好了,眼下有一片淡淡的青色,腦子也因為過度思考而糾成了一團,頭疼得緊,也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就想起了賀靖軒,這人已經有十餘日不在自己身邊了,好不習慣……
“大俠,你怎麼還不回來呀……”玉惜筠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這麼想念賀靖軒,反正,她潛意識裏就覺得,有賀大俠在,她就會無比的安心,總感覺什麼事情都能夠解決。
瞧瞧,賀大俠不在,她連個土壤分析都糾結了個半死,可怎麼辦哪……
玉惜筠在臨時改裝的實驗室裏唉聲歎氣的,裘依依和鍾林在外頭聽得一清二楚,也是憂心不已,又不敢輕易進去打擾,隻好在外頭低聲說著悄悄話。
“林哥,姑娘已經好幾日沒好好吃飯了,又睡不好,一臉的憔悴,這事兒人家沙城人整了一輩子也沒整出個名堂來,咱姑娘憑什麼替他們著急呀,就算再心善,也得顧著自己的身體不是。”裘依依隻心心念念著她家姑娘,至於什麼大義大善之類的,全都得排在她家姑娘身後,在她這兒,一輩子都甭想插隊。
“理是這個理,可你也知道,姑娘就這麼個性子,答應人家的事情不完成,你就是硬逼著她也會睡不著吃不香,咱們又管不住,要是賀公子在就好了,肯定能一說一個準。”
兩人無奈對視,末了,不約而同地長長歎了口氣,仍舊是望著緊閉的屋門犯愁。
“唉……”
屋裏屋外都在長籲短歎,可把隱在不知哪個角落的暗七給憋壞了,他以前是覺得玉惜筠這姑娘性子比較倔,哪裏想到會倔到這程度,如果這問題一直解決不了,她就打算這麼糾結下去麼?
到最後,別問題沒糾結出答案,倒把人整出毛病來了,想到主子交待他的話……
“不行,不能這樣持續下去了。”暗七眼珠直轉溜,腦子裏有個主意,又不方便自己現身,隻好去找聰明點的巫峻,所幸,巫峻一聽就明白了暗七的用意,當下就馬不停蹄地去找玉惜筠了。
“巫公子……”裘依依瞧見巫峻走了過來,臉上一喜,正想要說點什麼,卻被巫峻一個手勢給止住了,“你們去忙自己的,我勸玉姑娘出去走走。”
巫峻倒還真是個有辦法的,不多時,便見玉惜筠和他一道走出門來,臉色確實有些精神不濟,走到陽光下,她還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接著,便扭頭看向了緊張地站在一旁的裘依依:“抱歉,讓你們擔心了,是我太心急了,嗯……或者該說是急功近利?嗯,這樣不好,很不好!你們忙自己的,我和巫峻出去走走,或許轉換一下心情就可以成功了。”
玉惜筠說完,也沒再給裘依依他們說話的機會,笑著打了個招呼,便率先走出了小院,來到外麵的街道,不算太熱鬧的街道也讓玉惜筠有一種恍如隔世的錯覺。
“果然悶在屋裏太久了呢!”玉惜筠這一刻像是突然從迷蒙中清醒了過來,笑容重新恢複了開朗。
巫峻一看她的笑容,便知道她想通了,讚賞地點了點頭,道:“既是想明白了,不如四處走走?或許,有我們沒有看到的角落裏,真的存在什麼驚喜呢?”
其實,巫峻這話真的隻是口頭說說,免得掃了好不容易走出小院的玉惜筠的興,他心裏並不覺得,這沙城能找著什麼寶貝,在玉惜筠閉關分析土壤的這十天裏,他並沒有閑著,而是按照玉惜筠的期待,幾乎走遍了這個城市的所有角落,可是,什麼都沒有發現。
這個城市,比三防城更加沉悶,無論是城市還是這城裏的人,仿佛隱約有一種絕望的氣息在彌漫,這讓他感覺很不好,直覺地想要離開。
在他看來,這不是一座適合生活的城市,總感覺隨時會被人拋棄一般,那種感覺……巫峻有些形容不出來,總之,讓他的心情很憋悶。
或許,是他看這個城市的視角不對?
“喂,巫峻,你在想什麼呢,叫你幾聲都不應,入定啦?”玉惜筠一邊叫了巫峻好幾聲,還在他麵前揮了好一會兒手,這人都沒有察覺,實在是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