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惜筠一行人帶著黎仙仁就直奔府台衙門,一問之下,嘿,人家工作時間根本就沒在工作崗位上,擱家裏窩著呢!
“大白天的,這位府台大人窩家裏做什麼呢?”玉惜筠摸著下巴喃喃念叨著,一邊示意小四前頭帶路,倒要去看看這位府台大人搞些什麼名堂,就現在看來,一個瀆職的罪名他是免不了了。
府台大人的府邸離衙門不遠,一個街頭一個街尾,很快就到了,大門上掛著個厚重的牌匾,上書……王府,玉惜筠看得嘴角直抽抽,“王府”這牌子也真有人敢掛,正牌的王爺就在她身邊呢!再瞧賀靖軒和袁熠,兩人的眉尾皆是微微上挑,那意思……進去看個究竟。
可小四上前拍了半天門也沒見裏邊有什麼動靜,若是平常,這個時候一準已經聚了一圈圍觀的百姓了,可玉惜筠卻注意到,百姓基本都是避著這塊地方走的,這門前根本就沒有人會經過,這裏頭還藏著怪獸不成。
“大俠,這麼敲門多累,咱們不如翻牆?”反正,這種事情他們也沒少做,玉惜筠都習慣成自然了。
賀靖軒輕輕點了下頭,一行人走到側邊的牆下,玉惜筠才說了一句,讓齊四留在外頭,就覺得腰間一緊,身體一個騰空再下落,人已經穩穩地落在了牆的另一側,緊接著,袁熠也拎著黎仙仁落了下來,他們落下來的地方,是一個花園,整得還挺漂亮的,花花草草都一副欣欣向榮的模樣。兩人沿著花園裏的石子小路往裏走去,不多時,人沒見著,倒是聞見了空氣裏越來越濃鬱的香燭味兒,再往走一段,已經濃到嗆人的地步,玉惜筠皺著眉頭捂住口鼻。
“怎麼這麼濃的香燭味兒?感覺比寺廟裏的香火還盛,肯定有問題!”又是建神台刻神象,又要建祭台,還重用黎仙仁這種一看就是個神棍騙子的人,這府台一準是個特別崇尚神仙的人,搞不好這會正折騰著如何修煉呢!
三人靜靜地互視交換了一下眼神,繼續往裏走去,穿過一個矮門之後,他們終於見著了幾個丫頭,皆是一身白衣加白紗遮麵,周圍白氣繚繞雲海翻滾的模樣,看著還挺有幾分仙氣,隻是走近了一看,那幾個丫頭都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樣,玉惜筠上前想問一問,才走近,一個丫頭便側著身子往下倒去,她下意識一扶,定睛一看,好麼,暈了。
“這府裏在搞什麼呀,這些香燭煙氣都能熏死人了,這不是瞎折騰麼。”玉惜筠心裏挺惱火,將另外幾個還沒暈的丫頭揪了出來,在一個煙氣沒那麼濃鬱的地方站定。
“你們府台大人呢?這些煙都是他弄出來的麼?”玉惜筠開門見山地問著,那幾個丫頭卻是一時間反應不過來,愣愣地樣子挺傻,眼神也木木的,好半晌才活泛過來,看著玉惜筠三人一副驚恐的模樣,再見著被棉褲裹著一副要死不死模樣的黎仙仁,直接腿軟地坐倒在地,尖叫都叫不出聲來。
玉惜筠眉頭越皺越緊,這幾個丫頭這麼害怕黎仙仁,就算他這麼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樣,也仍舊嚇成這樣,這太不正常了,整什麼妖蛾子呢?
最後,還是不知從哪裏跑來的另一個丫頭,跟他們說明了情況,那丫頭顯然活潑一些,眼裏充滿了憤恨,又帶著無法消去的無可奈何。
“三位大人,你們有所不知,咱們祁鞍城的府台大人是五年前到任的,原本也是個厚道的人,頗得百姓愛戴,可是,自打三年前,城外那座軟土山上經常發生泥石流之後,一切便都變了,他不知從哪裏找來了這個黎仙仁,神神叨叨說著這泥石流是上天要懲罰祁鞍百姓,說我們不敬神,原本府台大人也不是很信,可後來聽這府裏的丫頭說,有天夜裏,府台大人做了個惡夢,嚷嚷著,他們再不敬神,神便要降下懲罰,毀了整個祁鞍……”那丫頭憤怒地說出她知道的那些事情,期間還忍不住踹了黎仙仁幾腳,一邊罵著“神棍”之類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