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靖軒在采花節當晚出的風頭,第二日就傳遍了巫城,走在外麵,時不時就能聽到關於他的八卦,無外乎“一怒為紅顏”什麼的,玉惜筠聽在耳裏,隻覺得渾身泛酸……八卦大家一起說,可是,懲罰隻有她一個人受什麼的,是一個略憂傷的故事。
玉惜筠撫著酸軟的腰,嘴巴一扁一撅地運著氣,走到哪裏都能聽到她家大俠的八卦,隻是過了一夜,她家大俠儼然就要成為巫城的大眾情人了。
尼瑪,那她家大俠,誰搶她就跟誰拚命!
肚子裏裝了不少怨氣的王妃殿下,決定不再自虐地到處聽八卦,而是扭頭來到了國師那已經被抄得隻剩下寶庫的大宅子裏,“本王妃心情不爽,所以要去國師的寶庫裏數數寶貝壓壓驚,你們誰都不準跟著我!”
王妃殿下霸氣地一揮手,將所有人都攔在了寶庫門外,獨個兒蹲裏邊數金銀財寶去了,既然她覺得這樣奇葩的方法能夠壓驚,其餘人便也隨他了。暗衛們在主子的示意下各回原位,賀靖軒自己則搬了把椅子,坐在寶庫外頭,很是愜意地曬著太陽。
吃醋之後美美地吃了一頓豆腐,賀大俠表示……他挺滿意的,不過,若是能把豆腐吃得更徹底一點,他會更滿意。
暗一和暗七看到了主子麵上的笑容,默默地齊齊往後大退三步,其實他們更想有多遠閃多遠的。
門外的情形,玉惜筠不知道,也懶得去想,她激情慷慨地踏進寶庫,興致高昂地數了一會兒各色漂亮的寶石,可數著數著,她就覺得比進來之前更無聊了,頓時蔫了下來,一屁股坐在了金銀堆成的小山上。
嗯,硌得屁股有點兒疼……
“這倒黴催的,難得我想數一數財寶,還提不起勁來……我就不明白了,這些個花花綠綠的東西,到底有什麼可吸引人的呢?”雖說她自己每一回說到寶藏都會眉飛色舞各種激動,可是,真見著了,她反倒會興致缺缺,表現得各種另類,連她家大俠都覺得她的性格……很特別。
特別個毛線,古怪就是古怪麼!
玉惜筠捏起一個金鑲玉的鐲子,掂了掂,挺重,估計能值不少銀子,把它賣掉的話,普通的農戶人家夠好吃好穿地過上三年了,放下鐲子,又拈起一根金項鏈,項鏈上還鑲著一塊打磨得十分精致漂亮的藍寶石,些微的光線照射過來,藍寶石熠熠生輝,真是美麗得讓人忍不住驚歎。
“真漂亮……”可惜,她一點特別的感覺都沒有,隨手一甩就算完事兒了。
東挑挑西揀揀,玉惜筠倒是翻看了不少有有特色的飾品,玉惜筠心裏就漸漸覺得奇怪了,南疆近百年來,一直都實施著閉關鎖國的政策,南疆本地的飾品,也與這寶庫中的飾品大相徑庭,這些東西……是國師從哪裏弄來的呢?
“搶的誰的呢?”既然這些東西不像是南疆本國的東西,那必然是搶的外人的,莫不是從大瑞搶回來的?細細一想,又覺得不太可能,無論是國師還是其下屬的勢力,都不曾大批量地離開南疆領域,至少沒有大量地湧入大瑞,那麼,最有可能的便是南部的大海。
難道國師大人是兼職當海盜去了?
“這些,都是國師從海上搶來的,從一開始便是與孤合作,可後來他卻想獨吞這些財寶,孤……怎麼可能會放過他呢?”突然響起的聲音,嚇了玉惜筠老大一跳,四下觀察了一番,才在一個角落的暗影中,看到一個不太真實的身影。
雖然聲音與記憶中的有些微差異,身形似乎也不太一樣,可是,玉惜筠卻直覺地認為……這人是沙隆。
“沙隆,有話出來講,躲躲藏藏的做什麼?你敢出現在我麵前,不就是有把握不會被倉庫外麵的人發現麼?還是說,你怕我?”玉惜筠慢慢站起身來,手上還隨意地拋接著一串不知道是手鏈還是腳鏈的飾品,投向沙隆的目光,冰冷而充滿了厭惡,仿佛一句話都不樂意多說一般,這讓沙隆很是不滿,瞬間就走出了暗影。
“玉惜筠,你終究……還是落到了孤的手裏。”沙隆沒來由的自信,讓玉惜筠心中一陣冷哼,差點沒笑出聲來。
笑話,她挖好了巨坑就等著沙隆來跳,真以為在她麵前現身,就能直接將她按趴任打?腦袋被門擠了吧,而且還是一天擠三次!
“這麼自信啊?就不怕我布置好了陷阱等你上門兒?要知道,這麼多的財寶,還是挺有吸引力的,尤其……是對你這種人而言。”玉惜筠聞言無所謂地聳聳肩,不動聲色地移動著不讓沙隆靠自己太近。
她今天確實是臨時決定要進寶庫的,可正如賀靖軒勸她時所說,坑早已挖好,隻要沙隆來,準保能把他留下,她心寬得很,隻當自己是做了一回人形誘餌,將沙隆直接誘得跳下坑底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