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五(1 / 1)

【五】

我愣愣地看著他,還未能從那種痛徹心扉中回神,意外的看到悶油瓶的眼睛裏有著一絲幾不可見的擔心。

“看吧!天真果然是被夢魘了,幸虧胖爺我這一巴掌扇得及時,”胖子在旁邊得意洋洋的開口,“天真,你說你做夢就做夢吧,還死死抓著小哥不放,嘴裏胡亂叫著‘小哥、悶油瓶、張起靈’,魂都給你叫沒了。看不出啊,你小子做個夢都還這麼惦記著小哥。”

胖子朝我擠了擠眼睛,臉上的肥肉也跟著抖了兩抖。

“我,我做夢了?”反應過來我還死死拽著悶油瓶的胳膊,忙鬆開手,朝麵前的人抱歉的笑笑,“不好意思啊小哥。”

剛才那個夢太過真實,真實到即便是我現在醒來,心裏仍鈍鈍的疼著,嗓子眼憋著一口氣堵得慌。

見我醒來,胖子和黑眼鏡也各自回各自的鋪去了。

悶油瓶卻仍坐在床邊沒動,盯著我看了好一會兒才低聲問道,“吳邪,你剛才夢見什麼了?”

我在心裏快速思考了少許,笑了笑,“沒什麼,夢見我們都陷在鬥裏出不來了。”

“那怪不得你要喊小哥了,”胖子回頭搶著接口,“在夢裏下個鬥都不忘小哥,天真同誌你的情意我們都很明白地。”

“扯你娘的屁。”我罵了一句,“我那是條件發射。”

才說完,就後悔的想吞了自己的舌頭。

腦缺啊你!好端端的,說什麼條件反射,這不是等於是間接承認了胖子的鬼話麼。

悶油瓶淡然的眼神溫和的幾分,伸手按在我的肩頭讓我躺了回去,“睡吧!”停了一會,又補上一句,“我在這裏。”

我輕輕“恩”了一聲,想再說點什麼,一時間又找不到話題,回想剛才那個夢耗了我不少精力,加上悶油瓶略帶涼意的手一直按在我的肩頭沒有收回去,不知不覺困意上來,便閉眼睡了過去。

一夜無夢。

第二天醒的時候,正好趕上火車進站。

黑眼鏡正在擦手,回頭見我爬下床,一笑,“喲,醒了。這一覺睡得結實。”

胖子也探出半個腦袋,指了指悶油瓶的床鋪,“要不是小哥不讓叫你,胖爺我早一腳把你踹醒了。”

我順著胖子手指的方向看去,悶油瓶的床鋪是空的。

“小哥放水去了。”胖子搶先一步回答了我的疑慮。

我頓時感到一陣被看穿的窘迫。但想到對方是胖子,這人一向嘴貧慣了,便也釋懷了不少。

下了火車,四個人上了一輛大巴。

因為去的地方在輝縣的一個偏僻小山村裏,那大巴顛到半路,黑眼鏡又跳下車招呼我們去換另一輛車。

我跟著貓腰一頭鑽進路邊的矮樹叢裏,隻見黑眼鏡朝前方懶洋洋地招了招手,一輛越野車從側前方開了出來,停在了黑眼鏡的腳邊。

車門打開,一個年輕小夥子跳了下來,“等你們很久了,再不來都懷疑你們迷路了。”

年輕人一臉的笑意,短短的板寸頭顯得他精神奕奕。

“有我在,還能迷了路去?”黑眼鏡從那人上衣口袋裏掏出一包煙,抽了一根咬在嘴角。

“別廢話。”那人頷首,“大夥兒都等著,趕緊的。”

黑眼鏡拉開副駕駛座坐了上去,胖子跟著鑽進了後麵的座位。我站在悶油瓶身後,趁他上車的空隙看了進去,裏麵還坐著兩個人,一個中年人和一個臉上橫著一道疤的男人。

這輛外形極為普通的城市suv,等坐下悶油瓶後就顯得十分擁擠了。雖然我猜測它能出現在這裏多半是改裝過的,但座位隻有那麼幾個,後麵還堆著幾隻滿滿的背包,我即便是再縮手縮腳,身高也在這裏擺著,怎麼擠得進去?

黑眼鏡回頭看了我一眼,見後座都滿了,笑了起來,“小三爺,前麵空的很,不如來坐我腿上。幾個小時的路程,還能靠著我睡一覺。”

我頓時覺得無比尷尬。總覺得他說那話戲謔的成分占一大半。

胖子見我還在外麵,頓時樂了,“我說天真啊,不如栓根繩子綁你腰上,讓你跟著車子跑算了,就當是下鬥前鍛煉鍛煉體力,怎麼樣?”

“不怎麼樣。”我沒好氣的回了一句。

這他娘的到底算個什麼事啊!幾個大老爺們都好好的坐上去了,倒把我一個人撂外麵了不是?

偏偏這還是個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郊外,要是在城市裏,小爺骨頭一硬直接轉身就走,犯得著在這裏被胖子和黑眼鏡調侃麼。

正想著,就見悶油瓶朝我伸出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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