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我大驚,“我不是說過,不讓你插手這件事嗎?為什麼要多管閑事?”
我是真的害怕了。像莊述那種變態的人,萬一知道譚曉悅和我是朋友關係,又或者譚曉悅查莊瓊的事惹毛了他,找人去搞譚曉悅怎麼辦?
我隻顧著擔心,沒留意自己的態度很不好,話說完我還緊緊地皺著眉頭。
譚曉悅瞪大眼睛說:“我靠,你幹什麼這麼凶?曼天星我告訴你,我譚曉悅在江城大學呆了兩年,向來說一不二,誰TM敢給我臉色看過?我是真把你當朋友了,否則我才不來管你這破事。”
接觸過譚曉悅,我知道她雖然性子很直說話也橫,但她是個心底善良的女生。
“曉悅你先別生氣”我抱歉地向她解釋:“莊瓊的事太複雜,我怕給你惹麻煩。總之你聽我的,她的事你以後不要再管,我自己會處理好的。”
譚曉悅瞪著我,雖然臉上還是氣鼓鼓的,但我知道她把我的話聽進去了。
“不管就不管,我有空睡睡覺聽聽歌泡泡吧多好,幹嘛熱臉貼冷屁股,巴巴地來管你這破事。”譚曉悅說了一堆氣話,才問我:“天星,為什麼不讓我管這事?是不是發生什麼大事了?”
我說:“這事一時半會也跟你說不清楚,反正莊瓊的事你別再管。還有這陣子,你盡量別跟我走得太近。”
譚曉悅張大嘴巴,“這麼嚴重?天星你是不是惹到了什麼厲害的人物?”
我不吭聲,心想莊述何止是厲害的人物,他簡直是隻怪物。
譚曉悅見我不答,又挨過來問我:“行,你說的我都答應你。可是莊瓊的事,不讓查都查了,你真不想知道我查到了什麼?”
我想了想,問:“你查到什麼了?”
譚曉悅說:“就是給莊瓊當司機的那個老家夥,死了。”
“怎麼死的?”我大吃一驚,連忙問:“什麼時候發生的事?”
譚曉悅不答反問:“莊瓊的司機你見過嗎?是不是叫鄭伯?”
我點頭。
譚曉悅說:“我的朋友費了一番狠功夫去查莊瓊。但莊瓊的影兒沒查到,卻查到莊瓊那個專用司機鄭伯的行車路線。三天前,他不知怎麼把車開到了北區山路那裏,撞到山路的護欄杆,衝下了山坡。”
說到這裏,譚曉悅頓了下,才繼續說,“據知情的人推測,衝下山坡後,車的前擋風玻璃被撞碎,鄭伯被拋出了車外。被拋出車後他還一路滾下山坡,半邊臉被橫出來的樹枝給削掉了。”
我聽得心裏直發毛。
莊瓊曾經邀我去參加那什麼派對,鄭伯當時就出現過這種預兆:半邊臉被啃得血肉模糊的。
我那時還以為是化妝的。後來證實化的妝根本沒有那麼恐怖時,又以為是自己的幻覺看錯。
鄭伯死得太離奇了。
但事情還沒完,譚曉悅繼續說:“鄭伯的事太蹊蹺太靈異。莊瓊家離北區山路那邊有上百公裏遠,從行車記錄儀上可以看到,鄭伯以前從來沒去過北區那邊。鄭伯家人要求莊家給個合理的說法,追問莊家為什麼派鄭伯到北區。這期間莊瓊一直沒露麵,她哥哥莊述出來處理了這件事。你猜她哥怎麼說?”
我沒有心情聽譚曉悅賣關子,催促她:“猜不出來,你快點告訴我。”
“莊述說,已經放了鄭伯好幾天假。所以鄭伯這件事,他完全不知情。幾句話,把責任推得一幹二淨的。不過莊述還算厚道,最後給了鄭伯的家人一大筆錢,讓他們好好安葬鄭伯。”
事情聽到這裏,本來正常的人都可以當作一樁比較嚴重的交通事故來聽。
可我是正常的人嗎?
我見過鄭伯化妝時半邊臉被啃的恐怖樣子,他死的時候,為什麼也是沒有了半邊臉?
我對譚曉悅說:“莊述一點也不厚道,你千萬別跟這種人扯上關係,知道嗎?”
“為什麼這樣說?莊述不是你好朋友的哥嗎?”譚曉悅上下打量我:“難道?他做了什麼對不住你的事?他對你始亂終棄?”
我擺手:“你別瞎猜!”
就在這時,譚曉悅用力抓起我的左手,誇張地問:“天星你的手受傷了嗎?怎麼包成這樣子?痛不痛?”
“很痛!”我皺眉瞪著譚曉悅。
我的手包得像隻粽子,我以為譚曉悅早看到了。沒想到她神經這麼大條,我們聊了這麼久她才發現就算了。還大驚小怪地抓住我受傷的手心,力氣還使這麼大,能不痛嗎?
譚曉悅馬上放開我,不好意思地問:“對不起,我是不是弄到你的傷口了?你的手是怎麼傷的?這也包得太誇張啦?”
我無奈地說:“不小心碰傷的,現在已經好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