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沒有多問,很快接過了爺爺給的錢,按照吩咐,去菜市場買了一條紅杉魚,半邊雞,叉燒啊豆角啊,還有一些青菜,蔥跟蒜苗做輔佐料。
回來的時候,斜對麵隔壁家的大門緊鎖,那股汽油味已經消散了。
我遠遠地朝那個大門看了好幾眼,總覺得那個大門裏,好像鎖著什麼大秘密似的。
突然,我聽到裏麵傳出清脆的嬰孩啼哭聲。那啼哭聲隻是持續幾秒鍾就停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聽錯。
我立即想到早上唐中仁嘴裏失蹤的老婆跟孩子。
這個汪醫生該不會是,真的把人家的老婆跟孩子藏起來了吧?
我的好奇心又開始作祟,朝左右看看,大街上半個人影都沒有。估計是天氣太熱,都躲回家裏吹空調了。
把菜放回小店的門邊,我輕手輕腳地朝那扇大門走過去,動作很輕地把耳朵貼在大門上。
我聽到裏麵有腳步來回走動的聲音,還聽到惠美玉在低聲哼唱著什麼歌曲,聲音低低柔柔的,旋律挺好聽。
然後又有大點的腳步聲傳出來,低聲問:“孩子睡了吧?”
是汪醫生的聲音。
今天又不是周末,汪醫生怎麼不用去上班?
惠美玉說:“嗯,總算哄睡著了。這小寶貝,真是太難纏啦。不過,我真的很喜愛他。”
汪醫生說:“孩子才一歲多,自然會難帶一點。你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恢複就跟著我東奔西走,還帶著孩子,真是辛苦你了。”
惠美玉說:“隻要能跟你永遠在一起,吃什麼苦我都不怕。”
汪醫生說:“不然這樣,我們把媽接過來,讓她來照顧孩子?你不用這麼辛苦,我們也能時時照應媽媽。”
惠美玉說:“我不怕辛苦的。不過如果你想把媽接過來,我不反對。”
原來孩子是惠美玉自己生的。
我頓時覺得自己神經過敏了,一個孩子的啼哭聲,就懷疑這懷疑那的。聽聽人家,不但恩愛,對老人家也有孝心,人心能壞到哪裏去?
惠美玉把聲音壓得更低了,我隱約聽到她說:“斷奶……放了她吧……”
我有點奇怪,孩子一歲多還在吃奶嗎?
不過我很快想起,我們村裏有些孩子,吃奶吃到上小學的都有,一歲多不斷奶很正常。
可是,我奇怪的是之前兩次在外麵見到惠美玉,她都沒有帶著孩子。既然是她一個人在照顧孩子,孩子又在吃奶,出門為什麼不帶上孩子?
我把耳朵往門口貼得更近一點,想聽到更到信息。突然感覺到有人出現在我後麵。我剛要出聲問,來人已經把我的嘴巴牢牢捂住了。
來人抱著我的腰飛快地離開那扇門,回到爺爺的小店門前。他把我的後背頂在牆壁上,一手按住我的肩膀,一隻手撐在我的腦袋後麵的牆壁上。
是半煙?他在搞什麼鬼?
“半煙,你怎麼……”我的話沒問完,突然聽到“吱呀”一聲,斜對麵鄰居家的大門打開了。
汪醫生站在門口看向我們。
我看到他麵無表情,眼底有抹挺凶的色彩。
“別看。”半煙低聲說,“別讓他發現剛剛偷聽的人是你。”
半煙的眼神比汪醫生還凶,所以我縮了縮腦袋,把自己縮到被半煙完全擋住的姿勢。
這樣子,汪醫生應該看不到我了吧?
可是,我跟半煙靠得太近了些。
我聞到半煙身上有一股很清新的檀香味,他白色的襯衫幹淨得好像新買回來的一樣,連半點塵漬都不染。
我沒看到半煙的表情,可是老覺得半煙的氣息有點兒壓迫。
我正要把半煙推開一點,隻聽到“哢嚓”一聲,有人在高聲喊:“哈哈曼天星,讓我抓到你的小尾巴了!”
是譚曉悅的聲音。
我一驚,趕緊從半煙的手臂探出腦袋,朝斜對麵的大門看過去。大門已經關上,汪醫生應該是進去了。
半煙放開我,和我拉開了距離。
壓迫的氣息一散,我呼出一口氣。
剛剛半煙的表情好嚴肅,難道汪醫生是不能觸碰的魔鬼?
半煙沉默地轉身,把我放在地上的菜提起來,說:“我們進去。”
“嗯”我招呼譚曉悅一聲,“你也先進來吧,外麵太熱了。”說著就要和半煙走進去。
“等等等等。”譚曉悅拽住我的手,不滿地說:“當我透明人呢?曼天星我實在想不到你是這種人,有了九越靈這種天上有地下沒的男朋友,居然還敢一腳踩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