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開口說話,譚曉悅突然瞪大眼睛盯著我。
“怎麼了?”我奇怪地問。
譚曉悅伸手撥開我的劉海,滿臉好奇地問:“這是什麼?哇好漂亮的圖案,你是什麼時候紋上去的?”
我一驚,連忙按住額頭。
今天一整天都過得跌宕起伏的,我已經完全忘記自己的額頭上,還有塊雪花似的怪胎記。
遮遮擋擋這麼久,沒想到還是讓她看到了。
我想了想,決定實話告訴譚曉悅:“這不是紋的,是胎記。從我一出生就有的胎記,而且是塊很邪門的胎記,它很容易招惹陰靈。”
以前莊瓊也見過我的胎記,但我不想嚇到她,所以沒有跟她說實話。
但今天,譚曉悅看到了胎記,我卻選擇跟她說實話。
她之前被操控過意識,我打算把這個胎記的真實情況告訴她之後,再把那件事也一並告訴她,讓她多加小心。
還有,以誠相待後,我想問問她,那個白先生是什麼來頭。對於他查到的那些唐中仁的資料,我一直覺得有些古怪和不安。
譚曉悅有點蒙,顯然是對我說的話沒反應過來。
她重複我的話:“你額頭上東西的是胎記?”
“是,是胎記。”我說,“因為這個胎記,所以我的家人不喜歡我,所以我容易撞鬼。你昨天之所以會在我家院子看到那個小孩鬼,也是因為我的原因。我的體質陰寒,容易招惹陰靈。”
譚曉悅呆呆地看著我。
我沮喪地說:“這才是真實的我,你還願意跟我做朋友嗎?”
譚曉悅一拳頭砸在我的心口上,罵道:“曼天星你把我當什麼人了?你招惹鬼魂又不是想害人,我為什麼要為了這樣的事,破壞我們之間的友情?”
我說:“我怕連累你。”
“行了,別跟我說這些肉麻矯情的話,聽得老娘渾身不自在。”譚曉悅朝我靠過來,又仔細地看我的額頭,眼神特別奇怪,居然帶著羨慕的色彩,“曼天星,你這個胎記也太漂亮了吧?天啊,我覺得就算去紋一個,也沒有這麼好看的。”
我有些無語,哪有人會在額頭上紋圖案的?
譚曉悅又跟我討論了一會胎記的形狀顏色以及代表的意義。
我看她對這些事也沒有太多的排斥,所以決定把她被操控意識的事說了出來。
我希望她能留意身邊可疑的人,不要再被別人有機可乘。
譚曉悅聽完後,顯得有些不能接受,“你是說,那天在小樹林裏,我之所以會對你說那些失控難聽的話,是因為有人在附近操縱我的思緒?”
我點頭:“這些事的真實性,半煙也能作證。你一定要小心身邊可疑地人。”
譚曉悅兩手捧著自己的腦袋,反複地說:“你得讓我消化一會。”
於是我沒有再吵她。
曉悅在我的房間裏呆坐了將近兩個小時,突然一拍桌子,站起來大罵:“TM的,讓老娘知道,是哪個膽子長毛的家夥敢對老娘我使陰招,我非宰了他不可!”
我想勸她幾句,她突然盯著我說:“曼天星,我要先回去了,改天再來找你。”
我連忙說:“可是雨那麼大。”
“我讓白大哥來送送我。”
譚曉悅一邊說著,一邊撥打電話,然後一邊朝外麵走。
我趕緊拿出傘來送她。
我們走到門口外麵,不到兩分鍾,白先生的車居然就到了。
我咋舌,隨傳隨到的速度,跟九越靈都有得拚。
“曼天星,謝謝你告訴我這些。等我把那個可惡的混蛋抓到,非擰了他的脖子不可。”
譚曉悅說完,很快坐進了車裏。
車尾揚起水花,很快就消失在我的視線裏。
於是,我沒能問到白先生的來頭。
雨下了整整三天三夜,到第四天淩晨才停。
一大早我就醒了,打算去菜市場買些菜食回來。打開大門,發現店門前積了無數大大小小,深淺不明的水窪。
已經有個別鄰居出來活動了,全都小心翼翼地躲避著這些水窪,看起來走得很艱難。
我一邊走,一邊在心裏想,還好我們住的這個地段位置高,如果是地段位置太低,積水估計得漫進屋裏麵去。
正低頭避開一個大水窪,迎麵走過來兩個比較熟悉的鄰居。她們正有說有笑地不知在說些什麼,我禮貌地跟她們打了聲招呼。
這兩位鄰居的臉上都揚著興奮的古怪表情。
她們回應了我的招呼後,開始發揮喋喋不休的本事,直歎今年這場稀罕的大雨,居然能下這麼久。
我應了聲:“對啊,我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見過下得這麼久的大雨。”
鄰居見我回應她,突然拉著我,拿眼角掃了掃爺爺小店斜對麵的大門,意味深長地示意我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