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到九越靈說的兩小時限製,心裏慌張地計算著,應該沒有超過兩個小時啊?
九越靈去哪了?
為什麼不等我回來?
我惶恐地大聲呼喊九越靈的名字,眼睛也不斷地朝周圍觀察著,希望可以發現一些蛛絲馬跡。
可是我敏銳的聽覺裏,卻聽不到半點九越靈的回應;銳利的視線裏,也沒有任何關於九越靈走過的痕跡。
就在我急得團團轉之時,突然聽到遠處傳來一陣打鬥聲。沒有武器的對碰,而是人與人在鬥法,發出陣陣沉悶的爆發聲。
“噗”!的一聲,我的瞳孔猛然一烈,是九越靈的聲音?
我著急地想:他受傷了嗎?他在跟誰打鬥?
九越靈大半的靈力在我身上,現在的他,恐怕連個普通的小鬼都打不過吧?
我心底一沉,立即對小僵屍說:“你乖乖在這裏等我,哪裏也不要去,好不好?”
小僵屍對著小手指,乖巧地點頭,“好。”
我轉身要走,可是瞬間又想到小僵屍現在魂不能聚,萬一我剛走遠,它就被大風吹散,怎麼辦?
我咬著手指想啊想,終於想起以前半煙曾用我的普通血來破咒。
沒準我的血,對陰靈有補。
這樣想著,我咬破手指頭,並用力把血滴擠壓出來,在小僵屍的周圍繞了一個小圈。
果然,小僵屍的魂魄漸漸變得不那麼透明了。
我心裏一喜,快速地對小僵屍說:“就呆在這個圈圈裏麵,不要出來。不管誰叫你都不要理會。一定要等我回來,知道嗎?”
小僵屍仰著小小的腦袋看著我,嚶嚶地說:“知道了。”
安置好小僵屍,我才連忙朝剛剛聽到九越靈受傷的方向跑過去。
這個巨大的森林,以一種包圍的形勢把三木村圈在山與森林之間。我聽到的聲音,在是森林的左手邊,並不是通往三木村入口的方向。
我聽風辨位,朝著確認好的方向,飛快地奔跑了起來。
森林的外圍都是一些密集普通的林木,隨著往左邊的深/入,我發現這些樹木變得越來越高大粗/壯。
但也越來越稀疏。
我跑著跑著,發現林木越變越少。到最後完全消失了,我的視覺豁然開朗。
沒有了樹木的阻擋,落日的餘輝突兀地映進眼內,我的眼睛被耀得一陣刺痛。
緊接著,眼前出現一條通往懸崖的道路。
我疑惑地想,這裏不是地麵嗎?為什麼會有懸崖?
就在這時,我看到讓我恐懼到極致的一幕——
離我有一千多米遠的位置,九越靈正在與一個著白色襯衫的男人鬥法。他的身後耀出一層層藍顏色的光圈,藍得發亮,就像海洋的藍。
強烈的氣流在他們身旁旋轉,氣場強烈得讓千米開外的我,都感覺到了。
隻見九越靈整個人包圍在藍色光圈裏麵,仿佛會隨時消失不見。
而他的身後,是懸崖邊緣!!
那個穿白色襯衫的男人,背影看起來有些熟悉。有一瞬間,我懷疑是蘇白。
可是蘇白跟半煙他們在一起,如果蘇白出現在這裏,半煙和青兒肯定也會在這裏。
再說,蘇白跟九越靈是同盟,怎麼可能會互相殘殺。
我的腦袋飛快地轉動,腳步不停,隻願跑得更快一些,立即去到九越靈身旁。
“嘭”!!
一聲巨大的聲響在他們的掌心炸響,九越靈和白衣男都朝後退開了幾步。
白衣男似乎受了重傷,半跪在地上起不來。
九越靈這一退,就退到了懸崖的最邊緣,隻差半步,就要掉下去。
他伸手按住心口,噴出一大口鮮血。
為什麼會吐血?九越靈他不是聻嗎?聻很厲害的,不應該會吐血啊?
我恐懼極了,耳邊的呼呼風聲像奪命曲。
九越靈終於發現我。
他遠遠地朝我看過來。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似乎在笑。
他笑得這麼好看。
再次來三木村之前,我曾一度對自己洗腦,讓自己不要在意九越靈對我的傷害;我麻痹自己,反複地提醒自己,不要沉溺在對九越靈的癡戀裏;提醒自己,這世界上又不是隻有九越靈一個男人。
我以為被他那樣狠狠地傷過之後,我應該要忘了他的。
可是在九越靈肯把靈力渡到我身上,讓我見小僵屍的那一刻,我就赫然發現,自己對九越靈早就消失了所有的恨意。
我才發現,自己原來還是那麼那麼愛他。
這時,我看到九越靈這樣的笑容,隻覺得心都要炸裂了。
我終於想起自己曾對愛情輸贏論不屑一顧的心情:愛都愛了,為什麼還要在意輸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