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很大,也很幹淨。
仆人們清掃著庭院,將一片片落地的楓葉掃成一堆。
一堆的楓葉就像一座紅豔豔的小山,讓你不得不讚歎秋天的美。
小山旁站著一個很美的少女。
少女膚白如玉,眼似明星,正癡癡地盯著楓葉,似在想著什麼。
她時而喃喃自語,時而眉梢緊鎖,一臉的憂愁樣,讓人看了不由憐惜。
她身後站著一位老者,那老者不胖也不瘦,不高也不矮,說不上好看更說不上難看,他背著手站的筆直,眉宇間流露著帝王英氣,隻要你看過他一眼,就會對他產生一種敬畏之感。
能有這種氣場的人實在不多,能有這種氣場的老者更是少之又少,北京城或許隻有一個,那就是戰刀幫幫主——雷霆。
雷霆就是雷哥。
雷哥一臉慈祥地凝視著少女,似是並不願去打擾她,就算仆人走過來想要提示少女,他也決不允許。
也不知過了多久,少女終於歎息著轉過身來,轉過身時她就看見了雷哥。
雷哥微笑著道:“看來這次出去,又有人惹你不高興了?”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少女嘟嘴道:“不是別人!”
雷哥道:“那是誰?”
少女道:“你,就是你惹我不高興的!”
雷哥詫異道:“我?”
少女道:“就是你!”
雷哥道:“我倒要聽聽,我是怎麼惹的你!”
少女剛要開口,卻又猶豫了,可她也隻猶豫了片刻,就深吸了一口氣,道:“行,那我告訴你!”
少女頓了頓,又道:“我去過煙花別院,也見過那個叫翠盈的女人。”
說到翠盈的時候,她的眼睛亮起了一道光,一道怨毒之光,她沒讓雷哥開口,激動道:“那個女人根本不像杜川說的那樣,他倆根本不是朋友關係,她......她本就是個賤女人。”
雷哥的臉忽地沉了下去,臉上的每一條肌肉都已繃緊。
他很少動怒,但每次提到翠盈,他的心都似插了根針。
他的手雖還背著,卻已攥的‘咯咯’作響,若是他手中有塊石頭,怕是也被攥的粉碎。
他驟然道:“你把她怎麼了?”
少女的臉也已變色,沒有誰見到雷哥發怒還能淡定自若的,就算她是他的女兒也不能例外。
她垂下頭,竟連看都不敢再看雷哥一眼,沉吟道:“沒怎麼!”
她也不敢怎麼,雷哥不開口,沒人敢把翠盈怎麼的。
她嘴上雖說‘沒怎麼!’,心裏卻罵著那個眼似冷月的少年,若不是那個少年,想必‘南京二虎’已經把翠盈醜陋的嘴臉撕開,把她水性楊花的本性傳到北京城每個角落,傳到杜川的耳朵裏。
她咬著嘴唇,喃喃道:“臭小子,千萬別讓我再遇見你!”
雷哥的臉漸漸舒展,臉上又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他將手扶在少女的烏絲上,緩緩道:“幫裏的事不需要你管,翠盈的事更輪不到你管!”
他頓了頓,又道:“這是我最後一次警告你,你明白嗎?”
少女的頭垂的更低,垂下頭時,兩行熱淚已如泉水般湧了出來。
她的心忽地燃起一團烈火,眼睛紅的更像烈火。
她的頭驟然抬起,一雙如星的眼睛,直直地盯著雷哥,嘶聲道:“難道雨晨不是你的女兒?難道杜川和那個賤女人的事你就真的不管了?還是你本就不在乎我們,隻在乎你的事業?”
她沒給雷哥開口機會,又道:“若是你在乎雨晨,這麼多年為何連去看看都不肯?你不肯也就罷了,至少也不能攔著我去!”
‘啪!’
雷哥鋼鐵般堅硬的手摑在了少女的臉上,可他也僅用了一分力,畢竟她是他的女兒,他唯一一個健康的女兒——雷雨晴。
雷雨晴臉上登時出現一個手掌印。
她捂著臉,哭聲道:“我恨你,我恨死你了!”‘了’字未落,她已風一般地衝了出去。
雷雨晴衝出門的時候,剛好撞見冷鋒和李連泰。
雷雨晴已換了女兒裝,所以冷鋒並未認出她,可她卻認出了冷鋒,因為她已看見他那雙冷月般的眼睛。
雷雨晴擦了擦眼淚,雙手張開擋在門前,氣聲道:“臭小子,我不找你,你倒送上門來了!”
冷鋒看了她一眼,冷冷道:“我不認識你!”
雷雨晴咬牙道:“我可認識你,就算化成灰也認識你,昨天要不是你壞我的好事,‘南京二虎’早把那個賤女人........”後邊的幾個字她難以啟齒,她喘了兩口粗氣,哼聲道:“說,你到我家來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