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吃過早飯,李連泰就聽見了“當當當”的敲門聲。
他不敢怠慢,因為在雷府,任何人,甚至是一條狗都比他更金貴,於是他快步上去,將門打開,打開時他就看到了躬身站立的胡陽。
李連泰略顯詫異,當即抱起雙拳:“胡管家,這麼早,您有事?”
胡陽點了點頭,徑直走進屋子,屋子裏當然有李夢瑤,李夢瑤此時正在幫父親收拾碗筷,見胡陽前來,急忙停手,作揖道:“胡管家好!”
胡陽又點了點頭,然後自懷中掏出三張銀票:“這是三萬兩銀票,你先拿著。”說著,他將銀票遞給了李連泰。
李連泰一臉茫然:“您這是?”
胡陽麵露難色:“現在你的女兒已經回來,這三萬兩銀票是雷哥給你們的盤纏!”
他頓了頓,又道:“足夠你們做點小買賣,養家糊口了!”
胡陽的話無疑是在提醒李連泰,雷哥已經不再收留他們,可這些日子,他似乎已經習慣了雷家的生活,在這裏雖然不能大富大貴,但活的也算安逸,遠比開酒館的時候自在,最重要的是,能在大名鼎鼎的雷哥家住,他感到無比的榮耀。就在昨晚,李夢瑤擦幹眼淚,強忍著內心的傷痛,跑回屋的時候,他還跟她說,日後就算當牛做馬也要報答雷哥。
可此刻,雷哥已經下了逐客令,他已別無選擇,他眼角掛著一絲淚,然後搖了搖頭,哭聲道:“我本想當牛做馬,來報答雷哥,卻…..”
話說一半,突然頓住,然後將銀票推回去,又道:“雷哥對我們已經夠好啦,這錢,我們是萬萬不能要!”
他沒讓胡陽說話,將頭轉過去:“閨女,收拾收拾,咱們一會就走!”說著,他竟真地哭將起來。
可就在這時,胡陽一把拉住他的手:“你真舍不得雷哥?”
李連泰點了點頭。
胡陽道:“雷哥家是不留女眷的,除非…….”
李連泰急道:“除非怎樣?”
胡陽瞥了李夢瑤一眼:“除非你將女兒嫁給雷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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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哥一大早便將冷鋒叫出來,因為他要為女兒做件事,這件事對於他而言,甚至比與猛鬼幫的決戰更有意義。
他背過手去,始終不緊不慢地向前走著。
而冷鋒並未多言,雷哥不說話,他絕不會開口。
片刻後,雷哥沉聲道:“聽說,你為雨晴作了一幅畫?”
冷鋒先是一怔,可很快就反映了過來:“那畫不是……”他本想說“那畫不是我作的!”可還沒等他把話說完,雷哥已頓住腳步,然後迅速地轉過身,將手向上一擺:“不,那畫是你作的,除了你,沒人再敢給她作畫!”
他頓了頓,又道:“除非,你現在消失,永遠的在她麵前消失!”他嘴中的“她”當然指的是他的女兒——雷雨晴,而他的話說的既嚴肅又堅定,絕無反駁可能。
冷鋒沒有反駁,更不敢反駁,聽到“消失”二字的時候,他就不能反駁了,因為那兩個字無疑代表了兩種可能,一種是死,一種是永遠離開北京城,而此時他的目標雷哥還活著,他就決不能死,更不能離開。
而就在這時,炎漢也自西廂房走將出來,走到雷哥的身前。
他微笑地看了看冷鋒,便麵向雷哥,躬身行禮:“這麼早,您找我有事?”
雷哥點了點頭,然後一隻手扶在他肩膀上:“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下!”
聽到這句話,炎漢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他又看了看冷鋒,眼神中似是在感謝他昨日送畫的事,他將身子躬的更彎:“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