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還想去求陳氏,三爺攔住他,抱著於婉徑直回府。隻覺大爺是個傻的,現在去求陳氏,陳氏必不會違背於雪的意思,再說,今個能從族譜除名,明個後個也依然能重新記在族譜上。隻是勢必要耽誤婉兒說親,眼看著十三歲的姑娘家了,眼神不由得愈發陰沉。
張五帶人發別奔向兩家府中,緊盯他們拿出地契、賣身契。
於雪和陸越大力挽留李將軍留下,被推辭,反倒是接受了馮知縣的邀請。吳勇和小隸留在府中,準備次日趕回邊關。圍觀的人群議論著咒罵著唏噓著散去,關於這件事情想長了翅膀一樣,迅速傳開。大街小巷,青樓酒肆,書院深宅,到處討論的都是這。一度到在場的人,都有的被好事者,打著小酒請吃飯,隻為了能聽到具體詳盡的經過。經此,大爺三爺等人連門都盡量不出,因為就連府裏下人出門,都會被人指手畫腳。
這邊陸越於雪好酒好菜殷勤招待吳勇二人,陳氏也難為有個好精神的作陪,一時哭一時笑的說著從前在邊關的日子。那邊,三爺回到家稀裏嘩啦的砸了一通泄憤,眼露凶光,暗暗發誓“於雪,不讓你生不如死,怎麼能對得起你。”於婉也不再裝暈,羞憤難當地哭著跑回自己房間。胡氏靠在椅子背上,閉著眼睛默不作聲。兒子不知道在哪醉生夢死沒有來家,兒媳哆哆嗦嗦的躲在屋裏不敢大氣喘一聲。大爺一大家子剛進了門,張氏就嗷嗷叫著撲上去,拽著大爺的衣服就是一通罵“你個傻貨,老娘當初怎麼說的,那麼缺德的事不能幹,你偏不聽,就聽老三在那鼓叨,這好了吧,還有臉出門吧。老二落老三麵子,讓他記恨上,和你有個屁關係。”大爺使勁推開她,反罵“臭婊子,這會子你來馬後炮。當初,老三一說能分了老二家的家產,你不比誰都上勁。”二人互相指責謾罵,卻沒想過自己落到老鼠過街人人喊打的地步,不就是因為利欲熏心罔顧親情,手段卑鄙下作。
入夜,安靜的於府,沒有人注意到張五悄悄地潛出,在仔細觀察沒有人跟蹤之後,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之中。
次日清早,陸越把吳勇二人送出城,直接轉去衙門,把地契過戶。衙門裏的人早已經準備好,恭敬、熱情、客氣地很快辦完各項手續。
於雪頂著梨兒三人崇拜熱切的目光和林藍既有崇拜開心又隱約心虛的目光,淡定從容的穿衣打扮。
梳洗畢,帶著梨兒去向陳氏的院子。一路上的碰到的下人,個個恭敬有加又隱隱有點害怕的行禮。陸越重新提了一個管家,李寶柱柳家的幾人,雖然沒有再追究,於府可定是不能再呆。因為偷竊,造謠主家而被攆出去的下人,想想,都能預知未來的日子。經過昨天一事,都知道了於雪雖然才將要十二歲,可是不容小覷,手段狠辣。
膩在笑容恬淡的陳氏身邊,心滿意足的吃罷早飯,就像往常一樣,去練武場。
陳氏在她走後,收起笑容,長長地歎氣,“唉…。”劉媽媽卻是抑製不住打心裏頭的高興,勸解“夫人,想開點,您還要看著小姐出嫁,看著小姐生下小小少爺呢”。“我就是覺得雪兒一個女孩子家,小小年紀,就要被逼的心狠手辣,都是我這個做娘的無能。”“小姐如今這樣,老奴卻是覺得好。一入侯門深似海,本身就沒有娘家倚仗,小姐若是再軟弱可欺,根本就難以立足。”
陳氏點點頭,神情蔫蔫的,倚在羅漢榻上。內心很糾結,一麵想給女兒找個家世一般的婆家,看在豐厚的嫁妝上也不至於為難女兒;一麵又想著侯府的親事是亡夫生前就定下一心看好的,再說那木嘯風聽說也是龍章鳳姿少有的好男兒。
舒心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轉眼間就到了於雪十二歲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