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五味齋,掌櫃識的是她,有心安慰兩句,看她表情淡淡沒有想說話的意思,識趣的閉上嘴,笑容可掬的按她要求包上兩包茯苓糕兩包千層糕和一包北麵來的風幹的肉幹。
接過五個紙包,於雪站在店門口,眯著眼睛看天上的太陽,就聽到一陣急促的尖叫“快讓開,讓開,馬驚了!”不遠處一片慌亂,一匹紫紅色的高頭大馬橫衝直撞,馬背上一個黑衣大漢努力想控製馬卻控製不住。路上行人慌亂的叫嚷四散逃避,馬蹄所到之處,攤掀人翻,不一會的功夫,就要到了於雪眼前。
路中間一個小兒不知道是嚇傻了,還是不知道危險,依然站在那,眼睛睜得圓圓的看著馬衝過來。周圍的人發出驚恐的尖叫,伴隨著一個撕心裂肺的絕望女聲“寶兒…。”
於雪迅疾竄上前,右手甩出纏在腰上的長鞭,眾人隻覺一道閃電閃過,小兒被鞭子纏住拉開。
鞭子迅速纏上高高揚起的馬蹄,於雪使勁全身力氣,想要把馬拽倒,奈何烈馬瘋了一般直向前衝,隻是速度明顯放慢,倒拖得於雪腳步踉蹌。
就在眾人擔憂的時候,一個白色人影閃過,“轟”一聲,瘋馬應聲倒地。大漢被甩在地上,於雪站住身子,看向來人,竟然是木嘯風,不禁又有點發愣木嘯風不自覺地皺起眉頭。表妹跑上來關心的一迭聲問“表哥,你沒事吧?”於雪回過神,看了表妹一眼,轉身要走。小兒的母親在一眾好事者的陪伴下,千恩萬謝。表妹不滿的小聲嘟囔“什麼嘛,要不是表哥你,她都沒命了。”同行的少年親昵地點她額頭,笑著說“小兒嘛,還真的就是她救下的。”
傻住的大漢,這會子反應過來,爬起身,怒氣衝衝的衝到木嘯風身前,就想揪他衣服,旁邊的少年一個腳尖將他勾倒。“怎麼,不是木兄弟,你今天可就惹上人命官司?”大漢氣急敗壞的趴在地上,抬頭看著木嘯風,破口大罵“哪裏來的小雜碎,知道這馬是誰的不,是府案大人胡大人的。”眾人倒抽一口冷氣,府案大人,那可是從三品,是包括湖州在內的兩浙土皇帝。
於雪冷冷的開口“你待如何?”“如何,這個。那要看我們家少爺的意思,這可是我們家少爺的愛駒。”木嘯風看著瘋馬裂開得天靈蓋,笑著點頭“這一掌劈的是不輕,你回去問問你們家少爺,哦,不,你們家大人,問問他京城來的木二和端三,該怎麼去賠罪。”旁邊的翩翩少年從袖裏掏出一把紫檀骨,雪浪紙素麵灑金扇子,裝模作樣的扇著,細長的桃花眼裏滿是不屑,輕笑著說“記住了,本少爺是端三公子。”
這語氣,這做派,不用再說,除非傻子看不懂。“端三。”京城裏木和端姓都是極少,隻有兵部尚書姓端。
於雪知道他不會有任何事情,胡大人見到他們,隻會當祖宗似得供著。對著木嘯風抱拳致謝“多謝公子。”見木嘯風微微頷首,轉身走向五味齋,那些糕點早已經碎了。掌櫃和夥計滿臉的笑容,不同於往日的掐媚,一邊誇讚“餘小姐,您可真厲害,那小兒可多虧了您。”一邊手腳利索的包好三樣吃食。於雪見掌櫃真心實意堅決拒收銀錢,也不再堅持,道聲多謝,轉臉走人。
木嘯風看著她的身影,心裏可不平靜,他已經從圍觀者口中猜出那是他素未謀麵的未婚妻子。“當真是將門虎女。”同時奇怪,初見自己時的發愣,不同於那些個花癡,是已經認出自己?那為什麼現在麵無表情像個陌生人,話都懶得多說一句直接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