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節薛州剿匪3(1 / 2)

入夜,月黑風高,淒厲的山風打在年久失修的窗欞上,“啪嗒,啪嗒。”在寂靜的夜裏分外清晰。許文浩躺在窄窄的木板床上,難以入睡。

屋外一陣輕微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木嘯風微蹙眉頭,翻身下床。將被子弄成有人睡在裏麵的形狀,自己則迅速躲在門後。

窗戶紙被戳出一個小洞,一根管子伸進屋裏,飄出一股白煙。片刻,門被人一腳跺開,兩個皂色勁裝短打的漢子,手持明晃晃的鋼刀直撲床鋪。

許文浩迅速移到二人身後,揮劍、刺、抽劍,再揮劍,伴隨兩聲慘叫,兩個大漢瞬間歸西。木嘯風縱身一躍,跳出窗外,發現小院裏站有七、八個人,為首的赫然是二當家,其餘的人手拿弓箭呈扇形的半包圍形狀。

二當家皮笑肉不笑的說“許公子,身手不錯。不過嘛,我這鳳鳴山可不是你一個毛頭小子能全身而退的地方。”許文浩右手持劍,左手背後,冷靜得出乎意料。二當家看他沒有絲毫慌亂,怕他另有後手,準備舉手示意弓箭手,就見秀秀一頭衝進院子,看到形勢危急,高聲喊“二叔,你要殺他,先殺了我。”

二當家想要再下令,秀秀趁著他們愣神轉頭的功夫,已經幾個挪騰之間,擋在許文浩身前。生氣的質問“二叔,你為什麼要這樣做?父親不是答應我不殺許公子的嗎?”二當家的好言相勸“秀秀,乖,快讓開。”“不讓!”

二當家的深感無力,隻能勸說“秀秀,這個人來曆不明,何況是現在這麼敏感的時候。”秀秀搖頭“二叔,你也說是這麼敏感的時候,那他還會傻到明知會死,還上山嗎?”二當家看她傾力維護,言語中不免流露不耐,“讓開,你個小丫頭片子懂什麼?”“不讓。”

二人僵持不下,王成趕到,身後跟著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阿好。

秀秀一見父親,頓感委屈憤怒,不滿的責問“父親,是你讓二叔殺徐公子的?您不是答應我不殺他嗎,怎麼又出爾反爾?”王成見愛女說著說著,委屈的撇著小嘴,似乎要掉出眼淚,心疼地說“父親不是一定要殺他,隻是你也知道現在形勢多嚴峻。”秀秀嘟著小嘴,跺著腳撒嬌“我不管了,文浩哥哥不是的。”轉頭看向許文浩,臉上帶著篤定又帶著不安得問“文浩哥哥,告訴我你是不是被官府逼上山的?”

王成和許文浩心底同時冒出一個念頭“傻丫頭”,隻是王成更多是心疼是擔憂,而許文浩是羞愧。自己一個堂堂男子漢、五品將軍,需要利用一個無知天真女子的愛慕。緩緩地點頭,語氣淡漠疏離“是。”

秀秀嬌笑著看父親“父親,以後不許你傷害文浩哥哥。你要是再想殺他,我就…。那樣,我一輩子都不會快樂的。”王成無奈的看著女兒的笑臉,暗暗感歎“女生外向”。再轉向許文浩平靜的臉,眼裏鋒芒漸盛,語帶威脅“最好你不是,如若因你惹得秀秀傷心,我會讓你後悔來世上走一遭。”

秀秀上去抱著他胳膊,撒嬌的小聲說“父親,你不要嚇他了好不好。”王成收回目光,愛憐的撫摸女兒柔順的黑發,溫聲說“隻要你能開心就好。快回房吧,當心著涼了,又會咳喘。”“嗯。”回頭,衝許文浩笑得很甜“文浩哥哥,我走了,你也早點睡哦。”許文浩輕輕點頭。

目送秀秀父女離開,隻是跟在後麵一直當透明人的阿好,猛然瞥了一眼,眼神似乎別有用意。再看,她已經垂下頭,緊隨著走了。二當家的命人進屋,將兩具屍體搬走,眼射寒光的盯著許文浩,陰森森的說“不管你是不是,都給我安分點。”說罷,大步走出院子。

許文浩心生感歎,王成十足是個無惡不赦的惡人,卻對女兒溫柔寵溺,勝過這世間太多“好人”父親。

二當家趕上送女兒回房後獨自一人行走的王成,頗為擔心地說“大哥,我總覺得這個小子出現的蹊蹺。”王成苦笑“你也知道我和玉兒隻這一女,玉兒得死有多半是為我,她死前最大的心願就是秀秀平安開心的長大。秀秀偏又在五歲時候,大冬天的被人推下水塘,落下喘咳之證,恐難長壽。如今,她長成大女兒啦,知道喜歡男人了。哎…她能開心就好。不過,你一定看緊他。不管什麼來曆,隻要不讓他有機可乘就行。雄鷹飛的在高,關在籠子裏,和金絲鳥還不是一樣。”

二當家的無聲的點點頭,二人一路默默的走著。他知道王成又想起秀秀落水的事情,那是王成的一個女人幹的,很漂亮嫵媚的一個女人,自己肚子裏有了崽,容不下被王成捧在手心裏的女兒。事發之後,王成殺了身邊的另外兩個女人,那個女人被他吊在山裏的樹上,也不知道先是活活餓死、凍死,還是先被山裏的野物活活吃掉。

許文浩躺在床上,睡意全無,他明白王成為了秀秀開心,暫時不會動他,但是肯定會對他嚴防死守,不知道何時才能探查地形。充分利用秀秀是當下最好的,可是心裏不恥,“難道真是要成大事不拘小節嗎?”

陽光透過窗欞灑在年輕英俊的臉龐,許文浩閉著眼睛懶得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