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嗚……”玉若飛將一顆桂花糖拋入口中,嘎嘣嘎嘣的嚼著,臉上是滿足的笑容。那形象,在白望月眼中,真是怎麼看怎麼不淑女,直看得他連連搖頭。外邊此刻風大雨大,屋裏原本倒還算溫馨,但給玉若飛攪得全失了氣氛。
“我說,你就不能淑女點嗎?”白望月實在受不了那刺耳的聲音。從玉若飛回來到現在,一個晚上都抱著那罐桂花糖,像個不會厭倦的饞貓。雖然知道桂花糖是玉若飛的最愛,每次見到桂花糖就會像偷了腥的貓,原本的那種睿智和矜持都會瞬間破功,但這個吃法是不是有些太狠了?
“你應該慶幸有桂花糖為你擋駕,不然我的心情肯定不好,我心情不好會幹什麼你應該知道吧。”玉若飛白了他一眼,邊吃桂花糖邊哼唧著。
她的話讓白望月的心顫了顫,不知道什麼事又惹大小姐不開心,不過他很清楚,玉若飛一不開心,就喜歡那他出氣,自己真是白白比她多活了那麼多年。暗自抹了一把心頭的冷汗,白望月還是接了碴兒:“嗬嗬,我們大小姐不是什麼都看開了麼?怎麼這麼快又遇到不開心的事了?”
玉若飛難得的鬆開了她手中的罐子,從袖子裏掏出了下午從相士那裏帶回來的紙遞給白望月。
紙還是原來的紙,字也還是那四個字。且由於玉若飛回來的時候淋了點雨,袖中的紙也被沾濕了,原本墨黑的字跡微微有些化開。可怕的是,化開的墨跡不是黑色的,而是觸目驚心的血紅色,配合紙上被雨水打濕的斑駁痕跡,好不詭異。
氣氛一下子凝結了起來,白望月盯著那紙半天,最終還是無解,抬頭看向玉若飛。
“下午我去洛伯伯那裏的時候,發現卿輝儀跟著我,後來又與一個算命的搭話。等我從洛伯伯那裏回來的時候,那個算命的就拉著我,要給我算命,最後就給了我這張紙。”邊說著,玉若飛又從罐子裏取了一顆桂花糖,但這次沒有送進嘴裏,而是放在手中把玩。
聽了玉若飛的話,又看了看紙上的字,白望月似乎明白了一些。“你的意思是,卿輝儀與那相士合謀?莫非卿氏看上你了?不過,用這種辦法與你拉關係,是不是不太靠譜?”
“他們看沒看上我都無所謂,你再看看那紙,有沒有什麼問題?”
白望月按著玉若飛所說,又仔細端詳了一下,還用手摸了摸。他發現,那紙跟其他熟宣相比,微微有些泛黃,質地也不若其他紙那樣柔軟,看上去,似乎,有些年代了。
玉若飛知道他已發現蹊蹺,便從隨身攜帶的鳳笛末端的錦囊中,將那張徹底改變的她生活的紙取了出來,再次遞與白望月。
兩張紙,一樣的質地,相仿的筆跡,讓白望月微微眯了眼。再看到另一張紙上的十六個字,白望月不禁倒吸一口涼氣,以詢問的眼神望向玉若飛。玉若飛歎了口氣,緩緩的道出了當年的曲折……
外邊的雨逐漸加大,打在窗子上,發出啪啪的聲響。樹影透過窗戶投進屋內,在風的吹動下不停搖晃著。那樹影,有一片打在白望月的臉上,使他的臉也跟著一會兒亮,一會兒暗。隱約間可以看見,他的眉頭皺得足以夾死一直蒼蠅。
“哎……飛兒,沒想到你也有這麼不理智的一麵。”聽完那長長的回憶,白望月長歎了一口氣。這是他們重逢以來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不再有往日的調侃,而是深深的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