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阮國七十四年,春。
這一日,風和日麗,江南水鄉四處蕩漾著女子嬉戲的歡快之聲,一輕舟泛於湖上,時不時自舟內傳來男子爽朗的笑聲與酒杯相撞的聲響,輕舟隨風飄蕩,漸漸的,竟駛入了一片賞心悅目的荷花之中,荷花高傲而芬芳,通體的潔白令人不由覺得眼前一亮,舟內之人嗅到芬芳紛紛走出,竟是兩名相貌堂堂的男子,看著眼前的荷花,不由用力的呼吸了下空氣,清香宜人……
“這是江南最最有名的荷花塘,以其通體潔白而芳香宜人為名。”柳如飛指著眼前的荷花塘笑道,看向身側依舊閉目呼吸著甘甜氣息的白衣男子,不由嘴角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你說要給我看的,就是這滿池的荷花?”白衣男子突然睜開雙目,一雙犀利的眸子死死的盯著身側的柳如飛,他太了解他了,若隻是為了這一池的荷花,他柳如飛絕不會大費周章的要他走出皇宮,他——齊天澈,真的太了解他了……
“皇上果然英明!”柳如飛悠然跪地,抱拳道:“其實如飛此次請皇上出宮無非是為了私事!”
“哦?”年輕的皇帝不由皺緊眉頭:“你可是很少開口求我的哦!”雖然緊皺眉頭,但是可以聽出,他並沒有責怪之意,反而多的是一種調侃。
柳如飛依舊抱著拳,麵色甚是嚴肅,說道:“如飛不求做官,不求恩寵,隻求皇上收回成命,不要將蓮家小姐許配給韋大人之子!”
“原來是為了那個蓮雲箐!” 齊天澈不由呼了口氣,扶起柳如飛說道:“你也知道,當今朝內,韋大人手握兵權,勢力龐大,他親口要朕為他兒子賜婚,朕不得不答應!朕是要為天下百姓的安危著想的!”
柳如飛不由神色黯然,說道:“如飛怎會不懂皇上的苦衷,先皇早逝,你年紀輕輕便承擔起一個國家的重任,韋大人更是恃功自傲,十幾年來,硬是不肯將兵權交出來,對皇上更是有恃無恐!”
“總有一天,朕不會放過那個老匹夫!” 齊天澈不由一拳捶在船的欄杆上,手臂上,不由青筋暴露。
“皇上,雲箐……”
柳如飛剛要再開口說些什麼,卻被齊天澈大手一揮攔住接下來的話:“別說了,就算我想幫你,也是需要有絕好的理由的,何況君無戲言!此事,不得再提!”
“……是……”柳如飛黯淡的眸子無了任何的光彩,看著齊天澈進入船艙,深深的歎了口氣,剛要隨著進去卻聽到遠遠的傳來家丁的叫聲。
“柳公子,不好了,蓮姑娘昨日在巨石山突然失蹤了!!!!!!!”
頓時,柳如飛大腦一陣轟鳴,昨天?巨石山?昨晚是月圓之夜,怎麼她會去了巨石山?來不及多想,甚至忘記了對皇上道別,他便一個飛身,如同蜻蜓點水一般在湖麵上飛躍而出,瞬間便到了那隻遠遠尋來的船上。
齊天澈望著遠遠離去的柳如飛的身影,不由眉頭緊鎖,這個蓮雲箐到底是何許人也,竟然令柳如飛如此緊張,更是要韋光拿兵權來要挾他給他兒子賜婚?這個女子,他一定要見見!
想罷,他再次走出船艙,看著滿眼的荷花不由深深的呼了口氣,這裏的氣息是自由而芬芳的,不由的,他開始有些羨慕這些普通的村民,日出而作日落而歸,生活簡單而幸福……
荷花隨風而擺,波蕩起伏間好似舞動出絕美的舞姿,齊天澈不由看得失神,恍然驚醒,才發覺自己這樣發呆已經有段時間了,他歎了口氣,捧起一朵船邊的荷花,它清香宜人,通體潔白,好似透過花瓣便可以看到對麵絕美的風景一般,齊天澈不由嘴角一揚:“皇宮太悶,你就隨我回去,給我做個伴吧……”語畢,便小心的將荷花捧起,吩咐了下船夫,駛回岸邊,而他手握荷花,心中卻早已決定,那個蓮雲箐,他必須要見上一見!!!
巨石山,煙霧繚繞,別處晴空萬裏,這裏卻好似陰雲密布,柳如飛運用絕頂輕功在山內足足尋了四五個時辰,依舊沒有發現蓮雲箐的影子,找到的,隻是破碎的轎子,還有幾具支離破碎的屍體,可是他確定,這些屍體中,並沒有蓮雲箐的。
“雲箐,你在哪?!!!!”柳如飛大聲的叫著,任自己的回音充斥滿整個山穀,可是那道身影,卻始終沒有出現。本來他是要與她一起與皇上泛舟湖上的,本來他們是要一起請求皇上開恩解除她與韋光之子的婚約的,可是卻不想會發生這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