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不信?”小琴見荷花露出不信的神情,說道:“姑娘不知道,每夜你熟睡的時候,皇上都會來看你,見到你平安無事才會走的!”
“真的?”荷花聞言不由覺得這個皇帝還挺奇怪,平日裏也見不上一麵,卻偏偏等自己睡著了才來看自己,不來見自己說是要保護自己,可是這也是保護自己?
“姑娘,你不是說要沐浴嗎?現在水準備好了,可以去沐浴了!”小琴見荷花想的出神,便開口將她拉回了現實,這兩個月她後背一直上著藥,聽太醫的囑咐,傷口絕對不能碰到水,所以一直到現在,她才能去沐浴好好的洗洗,卻不想皇後竟跑了來,現在皇後走了,也是時候去沐浴了。
荷花起身,摸了摸自己額頭的白色繃帶,無所謂的一笑,隨小琴去了浴房。隻是在去浴房的時候,她突然看到一朵荷花傲然開放,那花瓣幾欲透明,在明媚的陽光閃著奪目的光彩,竟然是齊天澈自江南帶回來的那朵荷花過來兩個月之久卻依舊綻放著……
浴房內花香宜人,水氣氤氳曼妙,令人有種身在夢境中的美妙感覺,荷花浸在滿是花瓣的巨大水池中,嗅著清新的花香,竟然睡意襲來,她拍了拍自己的小臉希望可以保持清醒,回頭看了看後背那醜陋而猙獰的刀疤,再次回想起與齊天澈想遇時的種種,不由驚訝,她竟然與皇上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真的有些不可思議呢,想著想著她卻發覺大腦越來越沉,終於靠在池邊閉上了眼睛,睡了過去……
睡夢中,荷花好似陷入了極深的黑暗與靜謐之中,她什麼都看不到,什麼都聽不到,除了自己的心跳與呼吸聲什麼都沒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席上心頭,她抱著頭拚命地跑著,好想快點跑出這繁重的黑暗,卻發現這黑暗竟然無窮無盡,永遠沒有盡頭,她不由怕的大叫,大叫有沒有人,可是她甚至連自己的回音都聽不到,她絕望的哭泣著,趴在地上抱著頭不住的哭著,直到一個白衣勝雪的人影出現在她麵前,她驚喜的一把抓住那個人的衣角,抹了兩把眼淚,說道:“我好怕!好怕好怕!帶我走好不好?帶我走……”
人影一動不動的立在她麵前,好似完全沒有聽到她的聲音,荷花不由心下一驚,猛然鬆開那人的衣角,跌坐在地,視線順著那白色的衣衫,緩緩上移,直到一滴鮮紅劃破沉寂的黑暗,她才不由的驚叫出聲,雙手用力的捂住了自己的嘴。
在她的麵前,是一個白衣勝雪的人,隻是她的胸口有一個血淋淋的大洞,鮮血不斷的湧出,好似決堤的河水一般。荷花不由嚇得直掉眼淚,想要呼救卻再也沒有力氣叫出聲,直到她順著那道身影,看到她的容貌,她終於再也控製不住,拚命的叫了起來,因為那個不斷吐著鮮血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自己……
猛然間,荷花自恐怖的睡夢中驚醒,手臂不斷的胡亂揮舞著,好似要將心底那絲恐懼完全的揮掉,直到一個寬大的胸膛將她死死的包裹起來,聽著耳邊那強勁有力的心跳聲,她才緩緩的平靜下來,睜開了眸子……
眼前的人,身穿一件明黃-色的衣衫,雖然隻是貼身的一件內衣,但是這個明黃的顏色,卻隻有一個人可以穿,那就是當今的皇上。荷花不由猛然抬頭,看到齊天澈深邃的眸子,不由臉一紅,說道:“荷花失禮了……”心想,自己不是在洗澡嗎,怎麼一覺醒來就到自己的床上來了,而且這天色,好像已經是深夜了……
齊天澈看到荷花滿頭的冷汗,想她一定是做了什麼可怕的噩夢,不由心下一痛,說道:“有朕在,不要怕……”
荷花不由一陣恍惚,這句話,竟然是這般的熟悉,似曾相識……
一朵荷花,潔白傲立,芬芳悠然,插在水盆之中燦爛的盛開,就好似是千年不變的美景般,在這個房間內增添著一分雅致,一分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