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壽寺的禪堂內。
林漠安然靜坐,旁邊幾個弟妹圍聚一團,吃著大哥帶來點心果子。
林承業則把玩著林漠送他的件寶器。
他眼神異常冷靜。
但林漠卻明顯地從他眼中讀到一絲野心和不甘。
“承業。”大德輕啜了一口香茗,沉聲道:“這事並不是那麼簡單的,你皇叔無須在意,你父皇三十年心血打造下的鐵桶江山就算盡他去敗壞也敗壞不了多少,可新進的自在天妃卻是個厲害角色,而且我懷疑她來曆很神秘,而且自從你皇叔登基之後,邊陲就一直禍患不斷,好在沒有兵災,這絕不是偶然巧合。”
林漠寂然不語,
說實話不止是大德主持,就是他也看不上這個皇叔。
皇叔不僅為人剛愎自用,而且器量極其狹小,登上皇位之後不思整治國度,反而一直都把精力放到鏟除林漠上,之後就是縱情聲色,好在朝堂中有父皇遺留的一班大臣扶持,內裏又有宗室壓製,王朝才得以運轉正常。
當初林漠一個謊言就把他騙得三年惶惶不安,由此可見他是個什麼貨色了。
“大師,有很多事情都讓我感覺不對。”林漠眉頭緊鎖道:“當今盤皇神洲內三百王朝基本上都已被十大宗門給收編,為何我們玉京一直都沒被收?如果僅僅說是因為上古人皇後裔,這未免有些說不過去啊。”
“此事老僧也不太明白。”大德露出一抹讚許神色,凝重道:“找機會你去問一問宗室族老,或許有答案。”
他沉思一下,目光炯炯地看著他道:“承業,我且問你,此事過後,你該何去何從?”
“實不相瞞大師,我感覺父皇母後尚在。”林漠歎道:“當初我棄家離國,丟棄身為長子和儲君的責任,已無顏再問鼎大寶,承信長大,行事有節有度,可擔大任。”
“承業,你也不要把什麼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攬。”大德徹底鬆了一口氣,慨然歎道:“當初若非你用計,你皇叔也不會被嚇得整日惶然,恐怕老僧也未必能夠保住你這幾個弟妹了。”
林承信心頭一鬆,旋即又不舍地道:“大哥,你就這麼要離開我們嗎?”
“我不是要離開你們。”林漠凝視著他道:“而是要徹底解決掉這樁因果,父皇母後至今杳無音訊,這是我們做女兒的不孝!承信,你什麼都不要想,皇位就是你的,登基後安心治理好國家就是。”
林承信臉上露出一抹喜色。
月明星稀,林漠悄然跨過寺院大門,望著頭頂一抹月色,麵無表情。
背後林承信的腳步都輕盈許多。
大德方丈是看著承信長大的,培養出他的文韜武略,但同樣也養出野心。
所以才會直接開口詢問自己,徹底抹去他心中最後一絲芥蒂。
“大哥,你一定要殺了皇叔!”林承信忽然變得滿臉猙獰,低吼道:“把他碎屍萬段!”
林漠腳步一沉,轉身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大哥,你不知道,當初皇叔本是想要把妹妹嫁給邊塞的一個蠻王,我們幾兄弟不忿想要偷偷帶走妹妹,結果被他借口要處死我們!”林承信兩眼猩紅,咬牙道:“二十三位宗室族老為了救我們當殿橫刀自盡,這才逼他收回旨意!若非大師突破元神境強行帶走了我們,恐怕還不知道他會幹出些什麼事來!”
林漠眼角忽然抽搐了幾下,嘁哩喀喳一連串的響,方圓十米內的石板忽然寸寸迸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