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顏婼的話顯然無禮,但洛離聽後卻沒有任何發怒的跡象,他反而笑意盈盈的看著許顏婼,聲音依舊溫潤,卻無端端透著些戾氣:“許姑娘,你真傻,朕若是你,一定選擇不回來,畢竟,現在正抱著你的那個男人,他現在已經一無所有了。”
“你以為誰都跟你似的整天錢錢錢,權權權!你你知不知道你真的特別俗?!”許顏婼冷哼一聲,一雙清亮的大眼睛裏透著鄙夷。
像這種利欲熏心,被權勢蒙蔽的男人,真特麼沒勁!
洛離瞳孔一縮,終於有了些許惱怒:“許顏婼你懂什麼?!朕身為皇帝,傅君玉奪朕洛家江山,朕又如何能由著他去?”
說得好聽點,他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尊貴帝王,說得不好聽,他也不過是個被傅君玉玩弄於股掌之間的傀儡皇帝!
這就是他的曾經。
他明明是皇帝,可這天下的事,卻是他傅君玉說了算。
他怎麼能放任他如此?
這洛家的江山,就隻能是洛家的!
“你胡說!君玉才不屑要你那什麼江山!”許顏婼怒道。
傅君玉是什麼樣的人,她知道。
她以前其實不曾了解過他的身份與境況,直到去了江南,在那些百姓們茶餘飯後的閑談中,她才知道,原來傅君玉竟是個權勢大過皇帝的丞相大人。
她在江南的時候,也曾在深夜裏自嘲,他明明那麼了不起,可她竟還傻傻的,不知他身份地位到底高到什麼程度,想想,她還曾因為他言語衝撞洛離而擔心腦袋搬家。
在許多人眼裏,傅君玉的代名詞便是:權勢滔天,隻手遮天,覬覦皇位。
可她卻不那麼認為。傅君玉若是要什麼,他不會等,隻要是他想要的,他便一定能得到。
若他真想要皇位,那麼又何苦放任洛離。
洛離輕蔑一笑,那雙眸子裏閃過一絲狠色:“不屑要?他若不屑要,又為何架空朕的實權?!朕才是這辰國的皇帝!朕才有權力掌管辰國的一切!”
說到最後,洛離竟目眥欲裂,他眼眶發了紅,眼白裏充斥著些許的血絲,他就那麼狠狠地瞪著傅君玉,咬牙切齒的模樣似乎是要把傅君玉生生撕碎似的。
看來,洛離對傅君玉的恨,已然入骨。
傅君玉麵對這樣的洛離,他麵上依舊平淡無波,卻終究開了口:“洛離,你難道不會找找你自己的原因?若你品行真如當初在先帝麵前那般良善,你以為我會架空你的實權?”
此話一出,眾人皆是一陣心驚,丞相大人這番話是什麼意思?他是說……皇上欺騙先帝?
洛離一怔,麵上閃過一絲驚慌的神色,卻又被強壓了下去,故作鎮定道:“傅君玉你休得信口雌黃!”
傅君玉唇畔一抹輕嘲綻開,那雙墨色的眸子裏藏著些寒冰:“哼……我信口雌黃?洛離,當年你做太子時,先帝遣你去監工旬陽賑災,可你做了什麼?嗯?私吞賑災款,坑殺災民,怕事情敗露還使了連環計將知情的官員全部算計殺害……洛離,你當真以為,這些真相能永遠歸於塵土麼?”
那時的傅君玉,還隻是老丞相家的公子,那時的他,並不知道這一切,也沒料到先帝和他的父親會讓他世襲丞相之位。
後來洛離登基,他的所作所為根本不像先帝在世時那般良善,竟還隱隱透著些殘暴,也就是那時,剛剛成為丞相的傅君玉起了疑心,便開始徹查洛離背後的一切,當他知曉洛離真實的為人的時候,他將朝中大權和軍權都握到了自己手中,他是不想洛離敗了辰國的江山,他更不想讓九泉之下的先帝和父親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