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個尖細著急的太監叫喊聲,便見那太監跌跌撞撞的跑來,而他的身後跟著一身灰色衣衫的歐陽宏。

剛進入屋內,歐陽宏便見跪了一地的人,還有陣陣哭聲。

歐陽宏今日本就是準備進宮有事找司馬明陽的,誰知剛進入宮門,便見一個太監急急的朝著自己跑來。

待問清楚以後,才得知宮中的寧妃娘娘中毒了。

皺著眉宇,歐陽宏來到司馬明陽,正要行禮,司馬明陽一把扶住了他的胳膊。

“歐陽神醫,請務必救朕的寧妃。”司馬明陽的聲音不似平日的冷靜威嚴,卻是有些無力,害怕……

歐陽宏抿唇卻未回答,他越過司馬明陽來到床邊,當看到床榻上的女子時,他再一次皺起了眉宇。

“皇上她是不是……”

“正是!”司馬明陽道“寧妃中了毒,但是他們都看不出是什麼毒,你快些看看吧。”

歐陽宏點點頭,接著他將藥箱放於地板上,蹲下身子,開始為傾城把脈。

這歐陽宏當日在司馬越身邊之時,因著自己細作的身份,從不說話。所以一直被人誤以為是個啞巴。

把了一會脈,他起身依次扒開傾城那緊閉的雙眼,然後他手大力的將傾城的嘴巴捏開,仔細的看了看後。

待看完之後,歐陽宏眉宇之間卻見沉沉疑惑,他瞟著傾城的臉頰,接著眼睛慢慢瞟向傾城的胳膊處。

他將傾城左胳膊處的衣袖緩緩挺起,那白皙的手腕處,隻見一條猶如一條針般大小的紫色細線赫然醒目。

他神色越來越沉,眼神再次瞟到傾城手腕處所帶的玉色鐲子。

診斷了一會,歐陽宏緩緩站起身。

屋內所有人都在緊張的看著歐陽宏,尤其是麗姨。

“皇上,寧妃娘娘所中之毒乃是西域的第一劇毒,名為無情散!”

“西域第一劇毒?”司馬明陽皺眉沉聲道“能解救麼?”

“無情散無色無味,狀似水印,遇水則發毒。”說著歐陽宏低頭又看了一眼臉色發青的傾城,又望向司馬明陽道“寧妃娘娘中毒已深……”

歐陽說罷,司馬明陽的那本是懸著心一下子跌了下來,是真的跌了下來,這沉悶之氣,竟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一股腥甜的味道衝刺著喉嚨,他幾次才強壓下那一口腥甜。

他一把捂著自己的心口,歐陽宏臉色大驚道“皇上保重龍體!”

“歐陽神醫,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吧,求你了!”麗姨連哭帶說的說著,看著好不淒慘。

司馬明陽揮了揮手,示意他不用擔心。

接著他深深凝視著歐陽宏道“歐陽神醫的醫術高超,世人皆知。朕問你,她的毒可有法子解?”

歐陽宏望著如此的司馬明陽,忽然斂下眼眉,他道“若寧妃娘娘死了,皇上會如何?”

緊緊盯視著歐陽宏,司馬明陽道“若她死了,朕的心恐再也不會活過來。”

“哎……”歐陽宏歎息一聲,說道“未想到皇上已經入了迷障,心活不來,那豈不是就是活死人麼?”

司馬明陽未回話。

“寧妃娘娘雖中毒已深,但發現及時,我興許還能試一試!”

歐陽宏說罷,司馬明陽的臉色才漸漸好轉。

在歐陽宏為傾城解毒的同時,司馬明陽揮退了房內所有人。

隻留下歐陽宏與司馬明陽在房內。

就這樣時間一直持續到了晚上。

因為擔心傾城,麗姨過一刻鍾她便來門外看一看。

可是門始終是關著的,她的心內著急,擔憂,可終隻能這樣向屋內探望。

碧玉扶著麗姨,臉上仍帶著淚痕,她道“夫人,皇上既然能讓歐陽神醫救治,那娘娘就肯定會沒事,你還是去休息休息吧。”

麗姨神色焦急擔心不安,她搖著頭,沒有一絲要回去的意思。

這時門忽然打開了,走出來的是一臉憔悴的司馬明陽。

麗姨疾步迎上去,著急的問道“皇上,傾城怎麼樣了?”

司馬明陽淡淡回道“暫時已經沒有危險了,麗姨,這裏有朕的人,你放心。天色不早了,碧玉還不快扶夫人回去休息?”

“是!”碧玉扶著麗姨轉身向回走。

重重歎息一聲,司馬明陽對著夜色冷聲吩咐道“將蝶妃帶到禦書房!”

夜色中沒有聲響,卻隻是能聽到一股呼呼的風聲。

禦書房內,蠟燭的光亮將房內照射的極亮。

司馬明陽直直的坐在凳子上,居高臨下的望著跪在地上的女子。

“是不是你下的毒?!”此時的司馬明陽臉色陰沉,話語冰冷。

這樣的司馬明陽,蝶妃從未見過。當下蝶妃便被嚇得差點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