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湄嚇得差些跌倒:“三壺?可師妹她看上去並無醉意。”
見他還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坐立不安,她抿嘴一笑,道:“興許是師妹天生酒量極好,能省下房錢,也不算是什麼壞事。”
那小妮子喝酒跟喝水一樣——不,喝水還要喝多了撐著,她喝酒根本就不覺得撐,隻是還好,喝酒的姿勢比較文雅,最多令他人多看幾眼罷了。
“子姑娘,我想征求你同意一件事。”
“何事?祝公子但說無妨。”
有期很是麵露為難,小聲說道:“尋找你們師父的事自然為主,但我是白嶽派的棄徒,家中已經知道我被逐出門派,所以我必須快些趕回家鄉明州去,好讓父母安心……尋找你們師父的事,可否緩一緩?”
畢竟現在又多了她要找東源仙人,因為他自己的私事而拖延,他也覺得不太好意思。
子湄笑道:“讓你父母安心,比起這漫無目的的尋找的確緊要許多。我從光紀寒圖中出來後,也想遊曆如今的人間,多走走看看,也是好的。”
有期受寵若驚,工工整整地作了個揖:“那便謝過姑娘了,不如明日我們就上路,我這就去采買——”
一言未盡,子湄已伸手示意莫要再說:“不必,我會空間法術,隻是昨晚……昨晚收妖用了不少靈力,又一夜未睡,身體有些乏,還是待我歇息兩日,後天我用空間法術直接前往明州。”
“……多謝。”
溯沚瞧著一壺又到底了,不禁有些氣憤,這一壺酒怎麼這麼少,根本不夠喝的。
她揮舞起空酒壺:“掌櫃的,再來兩壺!”
……
要在這裏逗留兩日,也太無聊了。吃了早飯,溯沚本來在客房的桌子上發神、發呆、發癡,一時竟不知該幹什麼好。
畢竟出來這些天,她一刻都沒閑著,現在清閑了……又沒有師父陪她玩。
看《詩經》的話……她也看不進去啊,那些生澀的句子,不翻開書都覺得煩。
話說回來,有期哥哥要回他的家鄉明州,明州在海邊,到時候就應該有很多好玩的了吧……
“幹脆找有期哥哥好了,他還有事情沒告訴我呢!”
這樣打定主意後,她立刻有了不用趴在桌上的力氣,哼著小曲出了門去。
……
客棧裏找不到有期哥哥,她就跑出客棧,在這小鎮上找。左右商鋪琳琅滿目,直看得她眼花繚亂,走著走著,早就忘了有期哥哥是為何物,隻顧看東西去了。
不過,好像在店鋪之間看到了個不和諧的人影……一身白衣的劍仙,正在鐵匠鋪不知幹什麼。
就是這個看了就討厭冰塊臉,她倒要看看,這冰塊臉在幹些什麼偷雞摸狗的事。於是一步一個腳印、躡手躡腳地探過去,在牆邊聽軒明和鐵匠鋪老板都在說些什麼。
“劍仙,您除去了這裏為禍的妖怪,給我家閨女報了仇,無論如何您都要接受這些贈禮!”那鐵匠鋪老板就差給他跪下,指著旁邊打造好的幾把精鋼劍,“我鑄的劍雖然不至於削鐵如泥,卻也是十分鋒利,請您一定要收下。”
軒明照樣麵無表情,果然是個冰塊臉,連別人這麼熱情都能無視。
他說道:“你不必這樣說,這次除妖……也不是我一人的功勞,這些劍也是你精心鑄造,應該能賣個好價錢,我不能奪人所好。”